这主家虽是待她宛如亲妹,但她平素里每逢有客人在场俱都是以丫鬟自居,平日里手头上的活计也收拾的漂漂亮亮,从未有半点儿力道使在闲处了的,由此也平添了几分敬重。
正说着那归途上的见闻,待听得那马背上惊鸿一瞥,这腊梅眼中不由得寒星乍射,“夫君确信那日里路过的恰是‘白念’?!”“虽也是惊鸿一瞥,但料来是认了个十之八九。”“夫君啊!我怎么感觉你平平淡淡的倒似并不为意?”“不然呢?以他骨子里的磊落总也不至于还有得二次。”“夫君啊!你倒也真是看得开啊!”只见这念汲笑着抿了口茶汤,却并未在此事上多言。
这一日因想着口里清淡了这偌许时日,也该着去改改胃口,遂便去城西的轩人坊要了那三五头秘制的酱菜,正想着天天翠汤玉羹的看着那俩人今儿个是馋也不馋,却不防的迎面一崴了脚的游商急急地趋近了便是一个长揖,口里直呼道:“见过恩公!”只见这念汲一转儿地慌忙扶起,待得问过了此中详备,却原来正是那日里癞了腿的乞儿,因着帮着念汲撞出那曹老庄主怀里那卖男鬻女的细账,因恐他后日里招着这一帮吏役的清算,因此上早早地便赍发了近二十两银子让他趁乱的去寻别处安身。不想这一别,竟是数载经年!
“该我谢你才是!若不是老哥你舍身相助,念某又从哪儿得报大仇?!快休言谢!走,这儿西角便是个临河的酒肆,且容我为你,接风洗尘!”
拗不过念汲这盛意难却,一路上强拽着走着口里兀自道:“先不说恩公你那二十两银子给了我起家的资本,如今也算得上是薄有家资;单只说你于听雨轩旁巷道直等着我咽干净了口里吃食方才是施施然离去,便已是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尊重!”说着似长舒一口浊气,“若没有恩公眼里那贵贱无分,小可怕是至今仍然是浑浑噩噩,又何谈是这起家的志气!”
“老哥你缘何竟还没我看得通透?那莫如我们就各论各的?”只见这货郎闻言一愕,旋即便苦笑摇头:“倒是恩公你啊,倒果真是见得透彻!那我就托大,喊你一身兄弟?”“快哉!快哉!小二,上酒!”
因说着这别后经年,却原来这崴腿汉子自那日帮着这念汲撞出了那曹老庄主怀中细账,便寻思着池深水急。又因着早早便受了念汲叮嘱,因此上一见这风头已然能成,便即是早早地就怀揣着那银两趁便出城。专一是借着那难得的本钱走些陆路贩运些山货,不几年倒叫他攒的七八十两家私。
此番也是听得说是殷洛的案子已是尘埃落定数载,顺便的便挑个扁担也是来看念哥儿是否果然安然!
听得这老哥此语不由得感叹他情肝义胆,兼也是感这无心插柳的造化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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