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默换上笑脸,打断他,“愿意就好,以后每日教我半个时辰武艺,你放心,就算被义父知道也没关系。”
这块宝只要不犯致命错误,相信王允是不会轻易放弃她的。
“那……明日开始吧,今天不行,没带行头。”
张默一脸了然,“晓得,晓得,行头是得准备上。”
学武嘛,可不得有刀剑什么的,张默看了看身上这迈不开步的襦裙,今夜还得赶制出一套短打服才成。
第二天,当张默兴冲冲穿着梅香连夜缝好的衣服出来,却见许褚拎着把锄头站在花圃旁,一脸纠结地望着园子里的花草,他哥许定站在旁边,不住唉声叹气。
“阿褚,咱们开始吧!”张默跑过去,兴奋道。
许褚把锄头塞给她,指着一旁开得正艳的菊花丛,“你刨吧!”
张默:……
“刨菊花?这是什么功夫?”她一脸懵圈。
许褚一本正经道:“我小时候就是天天拿锄头刨地,刨出了一身大力气,这园子里只有花草,刨它们也一样!”
天上有响雷炸下,张默被雷得外焦里嫩,谁来告诉她,这憨憨真是历史上的虎痴么?她是不是拐了个高仿的?
似乎还嫌她被雷得不够焦,许定在一旁神补了一个,“阿褚就是刨地放牛练出的一身力气。”
意思是,刨完地再让她去放牛?
“他真不知该如何教,平常打架就是仗着力气大,胡乱一通砍就是。”许定解释道。
张默费力扛起锄头,刨倒一株黄菊,呵呵笑道:“是挺费力的……咱还是认字吧,认字……”
跟许褚学武的计划落空,张默只得把主意打到王允身上。
原以为要费一番口舌,谁知才一开口,王允立即爽快答应了,张默正高兴着,见他拿了把短剑递给她,他自个儿耍起手中五尺宝剑,一边对她道:“跟义父学。”
“这……”张默脸上笑容僵住,这五倍缩放的慢动作,怎么看怎么像前世广场舞大妈耍的切西瓜剑法。
“义父尽可耍快些,我看得清楚。”
王允解释道:“此乃义父每日强身健体所习剑术,只可慢,不可快!”
又一个闷雷炸下,这切西瓜剑法能用来打架?
“女、女儿还是不学了,回去练字,练字……”
正准备溜走,院门外急匆匆进来一仆从,拱手行过礼,禀道:“使君,赵府君差人来禀,管亥说有要事欲告知,但要求您亲自去见他。”
“可有说何事?”王允收起切瓜剑,随手放在旁边案几上。
仆从摇头,“只说一定要见您。”
“嗯,知道了!”王允淡淡应了一声。
管亥?青州黄巾渠帅?张默迈出去的脚步一顿。
据她所知,孔融在北海国任国相的时候曾被管亥围于都昌,后派太史慈突围往平原县向刘备求助,刘备发兵解围才击退管亥。
这是发生在董卓总揽朝政之后,现在管亥是还没做到渠帅的位置就被擒了,难道因她的参与,已经在无意中改变了历史?
她收回脚,又蹭到王允身边,满含期待看着他,“义父是要去处理黄巾贼子?女儿能否扮做童子跟去看看?”
王允刚要拒绝,想到她此次立下的功劳,点了点头,“也不是不可,不过为父可要先申明,届时莫要被那血腥吓得哭鼻子,丢为父之脸。”
“不会的,义父尽管放心。”张默举手保证。
来这乱世近半年,她见过的血腥场面还少吗!
府衙大牢和前世电视上看到的牢狱差不多,昏暗、潮湿,血腥味、腐臭味、霉味混杂其中,让人闻之作呕,昏黄火光下,偶尔还能看见乳白色、胖嘟嘟的蛆虫在地上一扭一扭蠕动着。
嘎吱嘎吱踩死数只蛆虫后,父女两跟着狱卒来到一间牢房外。
将墙上的灯点亮,狱卒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恭敬道:“使君,管亥就在里面。”
说完,恭敬候在外面,眼观鼻鼻观心,耳朵却竖了起来。
张默跟着进去,看到一个男子被铁链锁在十字木架上,头发凌乱肮脏,衣服已经被鞭打得破烂不堪,身上血肉模糊,没一块好皮,似乎还有蛆虫爬到他身上。
男子听见声响,缓缓抬起头,气息微弱道:“王允、王刺史?”
“正是本官。”王允负手而立,官架子摆得十足。
“听闻使君是、是从京都来的,不知可与张让相熟?”管亥低声问。
“汝所说要事同他有关?”王允神情严肃看着他。
管亥并未回答,而是微微一笑,问道:“使君是不是想扳倒十常侍?”
“是又如何?有话直说,何必如此拐弯抹角。”王允有些不耐道。
管亥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笑意,“我这有彭脱和张让私通书信,想从使君这讨个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