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去澳门!”
“嘁嘢!”很是不屑的一甩手,曹达华表示,你这简直就是在浪费我的感情。“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呢,原来就是这个啊。你当阿叔我不知道去澳门能发财啊。可问题是这玩意说不准的,你去澳门是有可能发财,也有可能是把内裤都给输掉。”
“听阿叔一句劝,这里面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的,还是别做这种白日梦了。有这功夫跑到澳门去当善财童子,还不如你去夜总会打工,说不定发财的几率还更大一点。”
“不是吧,达叔。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吗?”
曹玮脸上一阵苦笑,他是真没有想到,曹达华居然会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
讲道理,要不是他真的需要在短时间内弄到这笔启动资金,他根本就不会有这种打算。毕竟在他眼里赌和毒性质都一样,都是能把普通人逼到家破人亡的玩意。如非必要,他甚至都不打算和这玩意有任何的瓜葛。
他是怎么想的,曹达华不知道。但是曹达华很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
他觉得曹玮还年轻,还不懂得世道的险恶。以为随便学了点东西就能跑到澳门那种地方大杀特杀,这是典型的初生牛犊不怕虎,是送死的行为。他可不想把自己仅有的这个侄子连同着棺材本一起赔进去。所以他立马就是苦口婆心的劝说了起来。
“不是我对你没信心,是阿叔我对那些个赌场没信心啊。阿玮啊,你还年轻,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你以为人家赌场是善堂啊,你想赢多少钱就能赢多少钱啊。我告诉你,他们可不是什么善茬。”
“澳门的大赌场几乎个个都有高手坐镇。这些家伙要么是过去的老千,要么是各个地方的赌王门徒。想要从他们手里赢钱,难度简直就是起飞。更何况那几个大赌场还专门找风水师设计过。”
“你看人家的赌场,专门被设计成一个鸟笼子。那叫什么?那叫易进不易出。拢财用的!还有啊,人家把大门设计成蝙蝠的模样,那叫蝙蝠吸血。让你进了门之后,就跟鸟进笼子遇到蝙蝠一样,又惊又怕又被吸血,气运上首先就要弱上三分。”
“然后就是人家赌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装修。这叫‘庄收’,意思是天天庄家赢钱,财源广进。这一套下来,再配上人家赌场专门设计的百鸟归巢局,那是叫一个斩财吸金,无往不利。你一个后生仔,凭什么和人家斗。”
“凭脑子啊,达叔。你真以为这些玩意对会动脑子的人来说有多大难度吗?”
曹达华似乎很有经验的样子,让曹玮忍不住就怀疑他当年是不是在澳门那边把裤子都给输掉过。不过他到底不好揭曹达华的老底,所以他也只能是不为所动的回了一句。
“凭脑子?”
好歹也曾经混迹过赌坛,曹达华一听曹玮那么说,立刻就是脸色一变,整个人都变得愠怒了起来。
“阿玮,你跟我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学过赌术啊?哇,你个臭小子不学好,居然学这种下三滥的玩意。你给我等着,你看我请不请家法出来打断你的腿!”
“哎,达叔,你可别冤枉我啊。我们家的门风你是知道的,我就是饿死,也不可能去学这种下九流的玩意不是!”
“那你刚刚说凭脑子赌钱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说学人家做局骗钱吗?”
“当然不是!”扯着嗓子给自己一叫屈,曹玮也是立马的给自己辩护了起来。“我说靠脑子是真靠脑子,用数学来着的。”
“数学?你唬我啊?”
“真的啊,达叔。你看,扑克牌一共也才五十四张,如果是德州扑克的话,也才五十二张。扑克牌刚开封的时候顺序是固定的。而切牌虽然可以打乱扑克牌的顺序,但这并不是完全无序的打乱,而是根据切牌人的手法有着一定的规律可循。这也就意味着,这里面每一张牌的位置都是可以通过数学计算推算出来答案的。”
“一般来说,只要给我看到排顶的三到五张牌,我就差不多可以推算出接下来的牌是那张,无非就是个概率学问题而已,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曹玮夸夸而谈,好像这种风靡世界的扑克牌游戏在他眼里就跟过家家一样的简单。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对于一个记忆里超群的数学家来说,这种游戏真就是没有什么挑战性。
很多人吹捧赌术、老千,觉得那些牌桌上出千的人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手段。但事实上,伴随着科技的进步,尤其是监控系统的发展,这种传统的老千手法已然是没有了用武之地。
毕竟你手再快,也不可能快的过放慢几十倍的监控录像。而只要你敢在那种大赌场出千,那么大家按江湖规矩来,就看你有几只手可以剁。
所以一般情况下,赌场不会怕老千光顾。因为他们需要老千来招揽人气,而老千也需要赌场来给他们提供发挥的场地。
二者与其说是对手,不如说是合作伙伴,狼狈为奸的那种。所以很多时候,那些有名的老千都是以一个光鲜的身份活跃在那些大赌场里。就好像是一条猎狗,为的就是能从那些个有钱人手里捞一波大的。
什么赌王、赌神、赌霸、赌魔,都是差不多的情况。最多也不过是从猎狗变成了合作伙伴,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赌场什么人都欢迎,但有一种人是绝对的例外。那就是数学家,尤其是那些记忆力好的数学家。
而有一种说法就是,普通人来赌场是赌钱,有输有赢很正常。而数学家来赌场是提钱,他能赢多少只取决于他想赢多少。
这就很离谱,但这也是现实。而如今的曹玮,就是想要复制这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