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出了安溪北门后,继续往北边走了大概二十里的样子,却是到了蓬莱山。
在山脚处抬头,便看到一百六十多丈的高处,一处庙宇依山而建,面临深壑,分三层作楼阁式,崇楼曲阁,层迭回护,从远一看,外观犹如“帝”字,气势磅礴,巍巍壮观。
只是车队并没有登上去的意思,在山腰一处地方拐了弯,上了一条岔路,再行不久便来到一处树林,原来却是整整一大片的相思树。
林子中修着几座石亭,用走廊连成一个曲折美观的环状,环里是一口山泉,涌出的泉水,经人工休整过得小溪在几座石亭间蜿蜒流淌。
亭中尚有几个闲人在流连此处的美景,车队就在亭前的空坪停了下来。
那孙公子与另两个青年,等在那紫色马车处,接那车中人下车。
一阵娇笑,车帘掀开,露出一张宜嗔宜喜的俏脸。
“孙家哥哥,这处便是你说的相思林么?好似也没什么特别呀,莫不是为了诓我把赵姐姐请来特意编织的理由吧。”
“嗐,璇娘妹子,小生怎么敢诓你哟,你兄长那沙钵大的拳头可不是说笑的,轻轻一挨,我这单薄的身子还不飞出去么。”
“嘿嘿,元正兄,你与小妹的账自行算清,可莫要牵连在下哟,若是元正你但有亏欠,那在下只得替小妹讨回公道了。”
身穿褚黄丝袍的青年开口说着,见他一脸络腮胡,大鼻子,略带一点胡人的相貌,看不出具体年岁。
“哈哈,崇谟兄说的没错,若是你真的是为了诓我家妹子,那说不得我要与崇谟兄并肩作战,为舍妹讨回公道了。”
这青年面白无须,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但隐隐有种天生的贵气。
“崇谟兄,鹤云兄,莫在打趣小弟了,难得今日出来体会一番山林野趣,还是赶紧请乐燕妹子下来吧,如此良辰美景,合该咱们在此诗酒唱和一番。”
孙公子佯作讨饶般向两位青年揖着手。
那车上璇娘已是自个跳下了马车,这时方能看清模样,原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穿着一身淡粉色的罗裙,相貌很是标致,高眉深目,带着一点异域风情。
璇娘下车后,扶住从车中伸出的一直嫩白酥手,引着一个眉目如画般的二八女郎踏着马櫈下了车子。
这女郎下得车后,稳了稳身型,稍微理了一下裙裾,启开红唇,吐出百灵鸟般的嗓音。
“奴家却不管得孙公子是不是诓我,整日间在府里,闷也闷死了,左右不过寻个由头出来透透气罢了。”
“嘻嘻。你们看,乐燕妹子这个正主都不在意的,你们就莫要追究小弟了,再说此处却是青山绿水,妙趣横生,相思林中相思泉,泉送红豆寄相思,小弟都已安排周详,这次十几位青年才俊,更添诸位佳丽,赏美景,饮佳酿,谈诗论词,岂不美哉。”
孙公子借着女郎的话头,大蛇随棍上,活跃着气氛。
“走走走,元正兄,莫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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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逗留,赶紧领我们进去吧,走了这半日,在下早就口渴难耐了,听闻元正兄近日得了一批西域葡萄酿,快取来给我解解渴。”
“哈哈,原来崇谟兄是馋了元正的美酒啊,难怪愿意跋山涉水呢。”
“鹤云兄说笑了,蒲家什么美酒没有啊,哪里能稀罕小弟那点薄酒,此番其实乃是小弟厚颜相求,崇谟兄为我诚心打动,方才携妹赏脸呐。”
说着,孙公子已经领着十几位年轻书生,以及六七位妙龄少女,在仆从的簇拥下,进到一座最大的石亭中,亭中早已设好案席,瓜果酒肉俱全。
这处亭子挨着泉水池子,徐徐微风掠过池面,弄皱了碧绿的泉水,带着清凉送入亭中。
于是众人依次入席,分男女坐开东西,一片欢声笑语,畅意言谈。
他们带来的家丁伴当,把持住石亭两端的走廊,霸住了这个亭子,不再让外人靠近了。
……
林彻五人慢慢行走在山间石板路上,呼吸着穿林而来的清风,刚刚吃得太饱而有些许昏昏欲睡的感觉不翼而飞。
林彻怀中的小白,嗅到了山林中熟悉的气息,高高的探起头,来了一声虎啸,却是毫无威风可言,那声音像猫又像羊,终究还只是一个宝宝。
没多久,便也循着前路,找到了相思林,也不多话,就在孙公子隔壁的石亭停留下来。
林彻打望了一眼孙公子的亭子,见那亭额上有个牌匾,写着‘临相思’。
好奇心起,也去看了看自己这个亭子的名匾,‘愿相逢’。
呵呵,挺有意思的名字。
因为事前没有准备,也不好在这干坐,刚好看到相思林深处有一座道观,便打发虎子去探问下有什么吃食零嘴饮品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