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厢房已经被特别收拾过了,里面除了桌椅板凳,什么东西都没有,显得整洁而冷清。
进入屋内,但见两根撑梁的柱子,柱子上,用麻绳紧紧地绑着两名壮汉,正是衙门的捕快。
另外一根柱子,则绑着几名受伤的村民。
除了送饭送水,外面的人不敢与他们有过多的接触,包括他们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差的,曾一连吓晕过去好几次,便是男儿,也泪落满面。
毕竟不是谁都那么有气魄,大部分还是怕死的,世间需要留恋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大哥!”
两人虽然被捆得严严实实,但意识还清醒,此刻见了江捕头,面带喜色,连忙开口打招呼。
“唉!二位兄弟,委屈你们了!”
见了他们现在的模样,江捕头心有无奈。
“刘老大夫,劳驾您给他们看看吧!”
他继而望向了旁边的大夫,出言请求道。
刘老大夫点了点头,迈步上前,也不说话,将自己的药箱子放在了桌上,拉了条凳子坐下。
江捕头亲自来到柱子旁,为两人松了绑。
刘老大夫名唤刘遇春,年近六旬,是沅南县保生堂的坐堂郎中,医术高超,行医经验丰富。
倘若真是病患所致,那么他应该能诊断出来。
一名捕快上前坐下,刘老大夫当即为他把起脉来,片刻之后,向他询问这些天身体是否有感到不适?
随后观舌苔、验伤口、望闻问切,一整套流程走将下来,刘老大夫略有疑虑。
“刘老大夫,情况如何?”
江捕头有些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照脉象来看,这位官爷只是血液流通不甚循环,想来是血管有所阻滞,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异样。”
“既然如此,又为何会引发癫狂?”
“这个……恕老夫不知!”
刘老大夫捋着颔下的山羊须,亦有些疑惑。
“这……劳驾您再帮他看看!”
见他把了半天脉,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江捕头心中虽然有些急躁,但他也清楚不可强求。
刘老大夫继续为另一名捕快把脉,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一样的,只是关于导致癫狂的原因,一概不知,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在此期间,卢湛也凑上前去,打量了两人一番,只见二人的面色有些苍白,也不知是真有病还是被吓的,紧接着又仔细看了看他们的伤口。
其中一人的伤口在手背上,一排牙印,清晰可见,伤口有些发紫发胀,似乎已经结痂。
另一人的伤口在肩膀上,他是抓伤,五道指痕,深浅不一,犹如锋利的刀刃划过一般。
蹙了蹙眉,卢湛来到另一根柱子旁,让那些受伤的村民拆下包扎布条,仔细验看起这几人的伤口。
虽然伤势不一,但是伤口处所展露出来的现象都差不多,都是发紫发胀,经过处理,已经不再流血。
“疼么?”
卢湛望向一名中年男子,开口问道。
那人理智尚存,见他询问,摇了摇头。
卢湛略一沉默,忽然伸手在他的伤口上用力一揪,只觉得肌肉有些僵硬,怪异的是,对方并没有痛呼出声,依旧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你感觉不到疼痛?”
中年男子苦着脸,望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