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照做。
然后,两个人就被带上了船,头上蒙了麻袋,也不知多久,来到一处山顶。
虬髯大汉瓮声瓮气道:“六哥,我过去交易,寿宁侯府的人也掺和进来,巧合的是这两个人都只带了一半的银子,我就把他们两个都抓来了。”
“哦?”
二三十人当中的带头之人略微皱眉,沉声道:“哪个是刘家之人?”
麻袋下的朱厚照忙道:“我我,六哥,是我。”
那六哥点头:“好,带下去,先饿他两天再说。”
一瞬间,朱厚照没了声音,被拉了下去。
接着,那六哥扯开宁远的麻袋,上下审视,冷笑道:“老子并未通知寿宁侯府何时交易,你却主动跑过来,问题很大啊。”
宁远忙赔笑:“六哥,寿宁侯府上下都很担心老爷,小的也是无奈啊,不得不来。”
那六哥狐疑:“既如此担心,为何只带了一半的银子?”
宁远无奈道:“一时半会凑不出来啊。”
“呸!”
那六哥顿时横起了脸:“你以为老子不知道,那张家铺子预售香皂,得了四万多两银子,你跟老子说两万两都拿不出?骗鬼呢?说,你到底有何居心?”
宁远逐渐收敛神色。
看样子是装不下去了,那么,摊牌吧!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怫然作色,面色凶狠道:“六哥,不瞒您说,其实小的也相当憎恨那寿宁侯,此番过来是想请您……”
说着,他做出抹脖的动作,奈何浑身被绑着,只能扭一扭脖子。
那六哥看了看,面色怪异之极。
此人竟是请他弄死寿宁侯的?
他满是疑惑:“请问兄弟跟寿宁侯有冤仇?”
“对!”
宁远深恶痛绝般道:“那寿宁侯霸占我家良田,坏事做尽,我与他不!共!戴!天!”
那六哥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示意手下兄弟给宁远松绑,又道:“再取几壶好酒过来,我跟这位小兄弟喝点。”
呼。
宁远暗自松了口气。
太危险了,还好准备充足,把那六哥忽悠过去,要不然,小命就危险了。
这些,可都是流寇啊,二三十人,虽嘴上说着只图钱不索命,但万一下狠手了呢?
当然了,之所以能把那六哥忽悠瘸了,主要功劳在于寿宁侯张鹤龄,谁让这老家伙总不干人事,惹人厌恶呢?
而当两个人同时讨厌一个人的时候,自然也就容易达成共识,毕竟还有他带来那一万两银子托底呢。
“嘶!”
宁远灌了一大口酒,问道:“六哥,怎么样?”
那六哥拧着眉,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兄弟,难啊,兄弟们只求财不索命,杀了他,便是坏了规矩,再者那张鹤龄可是当朝国舅,真要弄死了,锦衣卫那群狗定要发疯似的追着大家伙了。”
宁远暗自翻白眼。
说谁是疯狗呢?
不过他自然不敢发作,沉了口气,继续试探道:“六哥,若我再加一万两银子呢?可否抹掉那寿宁侯的脑袋?”
“不行,还是不行。”
那六哥很快回应,想了想,忽而觉得哪里不对劲,面色古怪。
“小子,你这么有钱,就不怕大家伙动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