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场中人闻言,顿时一片哗然。
“必须要新的么?完了,我提前半月准备的诗,没用了。”
有人唉声叹气。
“我也是!”
“还好,我没准备……”
“我是昨夜才作的,算算时辰,还不到一日,可以用……”有人惊喜出声。
“从某种程度上讲,这未必是坏事。早早准备的无用,一日内准备的减分,临场所作的加分,更加公平了!”
“是啊!这般同台竞争,大家各凭本事,怕谁?怵谁?”
……
杨知县一桌。
这些官员贵人,都是老油条,基本上都经过科举的,还真不怕这个,不就是临场发挥么?
“寇主簿,素闻你有急才,正合此时,先一步恭喜了。”
“哪里哪里?还要看杨知县,以及赵山长……”
“我文章尚可,不擅诗词,还要看赵老。”
“哎,我年龄已大,不比你们脑子转得快。”
……
这群老油条们,面上相互恭维着,心中却已是开始构思。
……
“提前准备的无用?也罢,那就现场作诗。同辈之中,舍我其谁?”
杨昭环顾一圈在座的二代们,只觉意气风发,自信心爆棚,心情大快之下,灵思如泉涌。
直到此时,他还不知道,那些老不羞也要参与竞争——杨慎行了解自家儿子,知道告诉了反而会影响其心态,特意没让人通传。
不过,正如杨慎行所料,对杨昭而言,在不知情之下,反倒是一件好事。
……
议论声渐止。
黄妈妈开口道:“大家若没意见,那就依苏真人所言,这么定了。和往年一样,以一炷香时间为界……”
说着。
她挥舞了下手绢,扭头笑道:“姑娘们,还不出来?”
话音刚落。
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从后台出来,如一只只美丽的蝴蝶般,穿梭在人群中,分发纸笔。
这都是瑶光阁中,今年即将未出阁的姑娘,若搁在以往,众多美人,也算是一大看点。
但今年‘诗会’,却没人有这个心思。
他们都被奖励吸引,正在争分夺秒作诗,哪还有旖旎的念头?
毕竟,人都是盲目自信的,在确定规则公正的情况下,谁没有一点期盼,认为自己就是那个幸运儿呢?
——就如买彩票。
……
这一个个与会者,都提着笔,或眉头紧锁,或凝神细思;或苦恼摇头;或奋笔疾书……
其实,来参与‘诗会’者,有不少提前准备的,都符合‘一日内’的要求。
但因为,苏木追加了彩头,他们或是不自信,或是想搏一把,都和其他人一样,开始绞尽脑汁,重新作诗。
顿时。
场中气愤,一片紧张。
……
如此一来,‘瑶光阁’的那些姑娘们,就坐蜡了。
她们在这个时候,其实是有‘使命’的:选择心仪的贵人,传情达意,‘勾引’这些人为自己赎身。
这算是:‘与会者’、‘瑶光阁’、姑娘们,三赢的事情。
然而。
这次的诗会,被苏木调动了气氛,一个个苦思冥想、目不斜视的,跟个木头似的,还让她们如何行动?
‘瑶光阁’的这些姑娘们,只好调转枪头,或幽怨、或薄嗔、或放电,纷纷向苏木望来。
面对这些‘勾引’。
苏木揽着洛宓,却是心如止水。
毕竟。
‘瑶光阁’这一批的姑娘,其中最出挑的,洛宓、顾盼、夏雨夏荷姐妹,都早被他一网打尽。
剩下的,顶尖也就是90分,实在没什么太大的看点。
……
很快,一炷香时间过去。
“停!”
黄妈妈敲了下锣。
众人纷纷落笔——也多亏了,都是诗词,篇幅较短,无论好坏,一炷香时间都足够。
这一刻,场中众人,展现了众生相:或得意、或懊恼、或狠狠握拳、或无奈摇头……
苏木看着,都有些失笑,仿佛看到了:地球上,一场大考过后,所有考生的表情。
“谁先来?”
他环顾全场,清声问道。
“我来!”
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自信站起身,递过了自身所写之诗词。
其它人纷纷望来,都想看看,那所谓的【文鉴】如何鉴定。
苏木接过纸张,看也不看,向【文鉴】中一甩。
咔!
这纸张寸寸破碎,其上的文字,化作一个个白色光影,悬浮在【文鉴】上空。
乃是:
‘懒浴新凉睡早。雪靥酒红微笑。倚楼起把绣针小。月冷波光梦觉……’
如此白色光影的字迹,在半空中凝滞了数秒,突然破碎掉,化作一道清光,直冲四尺之高。
苏木在这一刻,看到【文鉴】底部,出现了一缕纤细如丝、色泽淡白的雾气,暗忖道:“想必,这就是‘文气’了!”
他振奋想道:“等我收割了全场的‘文气’,‘姻缘玉佩’与‘浩然正气尺’,大概就可以合成了!”
……
其它人看到这一幕,一片哗然。
“这【文鉴】如此神异,不愧是仙家之物!”
“一首好词,算是上佳之作了!”
“要不,人家怎敢第一个站出来?”
“唉,我不如也!”
……
啪啪!
苏木拍了下手,让这些人安静下来:“文气四尺,下一个,谁来?”
“我!”
一个中年人站出来。
……
接下来就快了。
一个个就排队,纷纷将所写诗词,投入【文鉴】之中。
大多都不过一二尺,高的有三四尺,每出来一个四尺者,场中,都会爆发出哗然。
直到——
杨昭的诗,投入其中。
纸张破碎,光影出现:
‘别浦今朝暗,罗帷午夜愁。鹊辞穿线月,花入曝衣楼。天上分金镜,人间望玉钩……’
等光影文字散去,清光璀璨,竟一举冲上了六尺之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