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车司机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长得又黑又瘦,看上去是一副南方人的长相。
他看到陈江河递过来的红塔山,顿时眼前一亮,笑眯眯地接了过来。
“这位老板啊,您应该是第一次来同州市吧?”
大车司机操着一口南方口音的普通话,笑着道:“这是有人在收过路费,等收完了就可以放行了。”
“过路费?”
陈江河有些疑惑。
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而且刚下了高速收费站没多久,怎么又要收过路费?
大车司机正要说话,突然间闭上了嘴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陈江河扭过脸看去,只见两名光头男子正从前面一路大摇大摆走过来。
脖子上戴着小拇指粗细的大金链子,胳膊肘还夹着一个脏兮兮的挎包。
嘴里叼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看就不像什么正经人。
只见大车司机麻溜地从从驾驶室跳了下来,把五张百元大钞笑呵呵地向这两个人递了过去。
其中一名光头男子把钱装进了挎包里,另一名光头男子则是撕下一张收据递了回去。
经过陈江河的奥迪车时,两个人看了一眼京A的牌照,犹豫了一下就直接朝着后方走去。
这一路上,这两个人除了陈江河这辆奥迪车以外。
其他的车辆无论是大货车还是小轿车,都收了一百到五百不等的过路费。
“开好车是有面子,连过路费都省了。”
大车司机看到陈江河开的奥迪A6,一脸羡慕。
很快,前面堵路的奔驰车就开走了。
被堵了将近一个小时,已经水泄不通的省道终于可以通行了。
陈江河开着车,又颠簸了半个小时左右,然后便看到了省道的收费口。
“怎么走一条路,还能收两次费?”
他有些纳闷。
不过,这个收费口一看就是正规的。
收费口的工作人员都穿着工作服,而且收费也不高。
一辆车也就收了十几块钱到几十块钱不等。
唐婉的老家是同州市下辖的一个县城,叫云城县。
当陈江河把车开进云城县时,天色都已经黑透了。
整个县城只有两条主干道,沿街的房屋看上去也都有些年头了,大多都是一层的砖瓦结构。
路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路灯也很昏暗,而且不少还都灭着灯。
也不知道是坏了,还是为了节省电费没有打开。
进了县城之后,唐婉整个人都精神了。
她抱着妞妞坐到了副驾驶位置,看着阔别两年的家乡感慨不已。
两年了,这个生养了自己的小县城,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如果非要说有变化的话,似乎比记忆中的更加破败了一些。
唐婉一路上,指引着陈江河把车开到了位于县城最东边的东岭煤矿家属区。
这一片家属楼是90年代初期建的,有几百个二层楼的家属小院。
当时正是东岭煤矿的黄金时期,能在煤矿上班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好工作。
一些事业单位和行政单位的工资,连煤矿工人的一半都不到!
可不到十年时间,东岭煤矿就连年亏损,经常几个月都发不起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