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写满复杂的凌意,听到师傅低声呼唤,赶紧扭头看去,便发现除去凌傲师弟,正仰头观月,师傅师伯以及二人独子,都分外关切的望着自己。
昨晚凌意独自出门,其实并没有逃过两位上清剑宗的法眼,但出于某些因由,两人并未阻止,好在结果尚在接受范围,一直困扰凌意的沉积郁气,开始有了云消雾散的迹象。
在江湖上,有着神仙眷侣之称的云霄子与云霞子,担心此番冲突,会引得郁气重聚,便主动提醒凌意,固守心境。
凌意回过神来,急忙默念大洞真经,只是眼睛仍然不自觉的投向那里。
她十分好奇,现在的苏寒,能否过得了袁慎这关,若是被袁慎直接打出敬月宗门,那么困扰她蕴养气意的难缠郁气,便会自动散去,反之……
凌意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心平气和的观月问心。
看到弟子的表现,云霞子对既是师兄又是夫君的云霄子,轻轻摇头,身形高大的云霄子示意她放宽心,一切未有定数,说不定最后还有转机。
突然,观礼台上气氛一凝,只因苏大账房略过便宜东家,拎着酒壶走到袁慎面前,继续以那目中无人的姿态说道:
“当年跟在我后头摇旗呐喊的小屁孩,都敢和我叫板了?哈哈,袁慎,你还没到可以出头的时候呢,不如学学你背后的……姜大志,是叫这名字吧,一起躲着不好么?”
“我叫姜达止,不叫姜大志!”
人群中一位青年男子愤愤不平的喊道,因为这个倒霉名字,他不知解释过多少次,也或许是想到这声解释,太伤士气,姜达止赶紧说了句狠话:“你这个前朝余孽,休得猖狂,现在早已不是你的年代了!”
前朝余孽。
安长生还是第一次听人如此称呼苏大账房。
苏寒蓦地眯起眼睛,周遭空气便陡然一沉,那些青年男女猛然记起,苏大账房昔年的可怕,纷纷大声斥责,给自己壮胆。
而让安长生深感意外的是,其中有一位女孩子,竟然把矛头指向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本小姐才不会嫁给一个杂役!”
不用问,这女子肯定姓许。
但安长生很想解释一句,是你老爹上赶着前来求亲,所以属蛤蟆的一定不是在下。
感受到犹如实质的庞大压力,袁慎哪里还敢小觑对手,驱走众人,后退十步,摆开架势,郑重说道:“敬月袁慎,今日就来领教领教兰亭剑术,姜达止,把你的佩剑借于苏寒一用!”
苏大账房这回没再目中无人,确实准备应约动用成名剑技,只是任谁听了他接下来的言语,都会觉得这家伙,真真是眼高于顶。
“对付你还用得着剑?”
话语落下,苏寒一抹酒壶壶嘴,从中引出一柱酒液,跟着屈指一弹,滴酒飞线,直刺袁慎面门,这一手看似是暗器诡招,但在白易沙等一干宗师眼中,分明就是如假包换的兰亭剑术起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