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又熟悉的低沉嗓音微微颤抖,微微哽咽,华平乐挣扎的动作戛然止住,满腔的怒气一滞,化作莫名其妙却又来势涛涛的心疼,以及浓浓的后怕,幸好他来了,也幸好是他来了——
“酒酒!你是什么人!酒酒!”
霍延之浑身一僵,缓缓放开华平乐,抓着她的腰带将她头朝下提在半空。
“啪——啪——啪——”
发闷的声响传入耳朵,华平乐犹自不敢相信刚刚落在自己臀部的触感是真实的,下意识转头朝霍延之看去。
霍延之将她放了下来,皱眉打量了她一眼,沉声,“不许再有下次!”
华平乐不敢置信瞪大眼睛,他真的,真的打了她,她——
华平乐只觉浑身的血气都在往脸上涌,待要如何,又不知道该如何。
这时候,孟姜和阿弩终于跑到了对岸,一左一右拉着华平乐查看她的伤势。
华平乐重重甩开他们,狠狠瞪了霍延之一眼,“别看了,我没事,阿鲤呢?”
“侍卫救上来了,我让快马带他回去找太医”。
孟姜见华平乐没事,转眼去看霍延之,顿时一恍然,“福广王!”
霍延之穿着银色轻甲,头盔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他一时没能认出来。
怪不得那般英雄了得,三箭齐发,硬生生将体型巨大的黑熊射得原地滑动了一尺有余!
随即又是一疑惑,“你,你怎么——”
酒酒都那么给你戴绿帽子了,你怎么还这么一副对酒酒情深义重的模样?
“别说了!”
华平乐打断他,拖着他就走,“我们去看阿鲤!”
霍延之目送着她的背影远去,脚下动了动,却到底没有跟上去,他还要留下来仔细查查这一切到底是偶然,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
……
华平乐几人赶到时,苏鲤已经上好药,又喝了药睡下了。
他从山上滚下来,又被华平乐抱着滚了一圈,最后又被华平乐踹了一脚,断了右臂,还断了两根肋骨。
苏羡予本坐在床边陪他,听说华平乐几人来了,起身出了屋,见了华平乐便深揖至膝,肃重开口,“华二姑娘此次救了阿鲤,便是苏某的恩人,日后姑娘若有差遣,但凭开口”。
华平乐咧嘴笑了起来,她拼上一条命,拼着重伤的可能去救阿狸,为的也不过就是这一声救命之恩。
光凭华二姑娘纠缠苏羡予的那点交情,她根本接近不了他,又怎么,杀了他呢——
“苏掌院这话就见外了不是,对了,我瞧着有个侍卫在那种情况下竟然贸然出声惊动熊瞎子,肯定有问题,你记得查一查”。
苏羡予神色慎重,“多谢姑娘提醒,姑娘的救命之恩,苏某与阿鲤都会铭记于心,日后定然相报”。
孟姜嘿嘿笑了起来,“那还不简单,你娶了酒酒,就是最好的报恩了——”
他说到这猛地捂住嘴,瞪着眼死命摇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大风吹去!酒酒,刚刚的话,你就当没听到!
你不能嫁给苏掌院,你是要嫁给福广王的!你这样的女侠当然要嫁给战神,嫁给个小白脸,不,老白脸像什么样子!”
他说着不等苏羡予和华平乐反应,拖着华平乐就走,“阿鲤睡了,我就不打扰他养病了,明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