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宫廷,朱祐樘很不习惯,他知道在仁寿宫自己安危倒是不用太过担心,只是实在睡不着。
迷迷糊糊的打了个盹,天就已经亮了。
洗漱完毕,他本想先向太后请安,但太后宫里的韦舍说太后刚睡下,请他中午再来请安。因此,朱祐樘只能又回来了。
不大一会儿,来了七八个太监给自己送来早点,其余走后,有两人留了下来。跪拜道:“怀恩总管吩咐,让奴婢听殿下安排。”
朱祐樘会意,心想宫里头人多眼杂,这样前去恐怕太过招摇。
免得引来麻烦,他换了太监的服饰,跟随两人向西宫走去。
三人走了好一阵子,一座破败不堪,杂草丛生的宫殿映入眼帘。
朱祐樘知道,这就是西宫了。
他紧张地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才听到有人答应,问来人是谁。
朱祐樘沉吟片刻,但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觉得喉咙里有些紧,清了清嗓子说:“烦请公公开门说话。”
宫门依旧开了一条缝,朱祐樘吩咐身后两名太监去僻静处等待,自己则拱手说:“有劳公公,我是从仁寿宫过来的,特地拜见吴娘娘,烦请您把这个物件给她,她就明白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那枚六年前吴氏托张敏给纪氏的燕形铜扣。那太监狐疑着走了。
不大一会儿,回来道:“娘娘请您过去。”
朱祐樘进门,那太监则走出门外,在外面把门掩上了。
这是一个还算整洁的庭院,院中空旷无物,红墙斑斑驳驳,许多地方都露出了墙皮。门窗早就脱了漆,隐隐约约露出木头本来的颜色。
朱祐樘推开堂门,只见堂中站着一人,年纪与母亲相仿,容貌端庄,手里捏着那枚铜扣,泪流满面地瞧着自己。
来的路上,朱祐樘一直在想应该说些什么,始终也没想明白。
此时,见西宫破败如此,知道吴废后这些年的境遇凄凉,心里一酸,跪拜道:“儿子,儿子给娘亲请安。”
吴氏哽咽着问:“你是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