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穷人，一个穷得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的人。”杨凡微微一笑轻声道：“你这样的江湖大佬，大晚上淋着雨来找宁缺，一定有要事要谈，我就不耽误你们了！”
“喔！对了，这还下着雨，你这雨伞就接我用用吧！”
说罢，不等朝小树回答，杨凡便从他的手中轻轻拿过油纸伞，踏着满是雨水的小道，向黑暗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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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写的字。”
朝小树走入笔斋中，看着挂在墙上的字帖，缓缓开口，好似之前杨凡那冒犯的行为，丝毫没有被他放在心上。
“我也喜欢。”
“写的很好。”
“我知道我字写的很好。”
朝小树笑了笑，说道：“字里面的……杀意很饱满，我很少见到有人杀意如此饱满无碍。”
宁缺低头沉默，老笔斋陷入了寂静，只有雨滴垂落的声音清晰入耳，好一会他才缓缓道：“你今天晚上要去杀人？”
朝小树感慨回答道：“是啊，天能容我人不能容我，那我只好杀人了。”
夜雨依然在继续，而且似乎有越来越大的倾向，朝小树平静温和讲着自己当前面临的情况，没有做任何掩饰，
然后他看着身旁的宁缺，微笑说道：“今夜，我的身边必须要有一个人，但那个人我找不到。”
宁缺看了一眼他腰畔的那把佩剑，猜测里面那把剑应该很小，问道：“你身边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人？”
“够快够狠够勇，杀人的时候不能眨一下眼睛，不能让任何东西落在我身上。”
“不包括雨水吧？”
“自然不。”
“那这个要求倒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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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走出巷口，
雨滴落在油纸伞上，聚成细小的水流，沿着伞骨落下。
在他面前一位瘦高老人穿着一件肮脏的道袍，袍子上不知有多少油痕污垢，脸上三角眼里目光闪烁，配上那几根稀疏的长须，看上去异常猥亵下流，根本没有任何世外高人的模样。
“颜瑟，你也闲不住啊！，这样一群小娃娃的闹剧，你这样一个神符师出手，也不觉得丢脸吗？”
“丢脸，我颜瑟从来不知道脸面为何物。”颜瑟哈哈一笑，向着杨凡挤挤眉毛，道：“我昊天道南门在唐国，自然免不了要做一些有利于唐国的事。只是不知道你这个夫子的小师弟，怎么也在这里？”
杨凡轻声一笑，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老头，道：“朝小树今天请了一个人最帮手，而那个人和我有些渊源，所以来看看要不要为他收尸！”
雨水落下，被念力阻挡，一点也没有粘上颜瑟的衣服，冷笑声中，他缓缓道：“今晚出手的人都是笨蛋，都不清楚自己的对手是什么人，有什么底牌，就迫不及待，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