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书院中人。今日前来想与先生切磋一场，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杨凡微微拱手一礼，虽然相比于夫子，屠夫和酒徒的行为看着有些无耻，但为了活着又有多少人会膝盖变软，跪下身来。
能够度过永夜的人，天下间也就只是那几人而已，一点尊重，在杨凡看来还是有必要的。
“书院的人，夫子找了我们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手握在刀柄之上，屠夫身上的气息变得狂暴起来，那宛若实质的杀气扩散开来，冰寒气息弥漫周遭，可以看到洁白的冰晶，快速布满四周。
杀气萦绕，杨凡仿佛看到一道道残魂在自己的周围哭嚎，但他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开口说道：“若是师兄真的想要找你们，又怎么可能找不到，要说对人世间的了解，恐怕就连高高在上的祂，也不如师兄看得透彻。”
“师兄？你称呼夫子为师兄......”
屠夫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对已经直面过永夜的他而言，能够让他感到惊讶的事情并不多，夫子有了新的师弟算是一个。
“我只知道夫子的师弟是柯疯子，什么时候夫子又有了有一个师弟。既然你要切磋，那就让我看看你这夫子的师弟，究竟有些什么本事。”
屠夫拿起肉刀，顿时街巷之中响起狂暴的风声，那地上被斩落的苍蝇依旧躺着，就连肉摊上挂着的布条也静静地垂着，没有动弹。
那风声从屠夫手中的肉刀传来，屠夫还未出刀，刀意萌发，那刀势便无穷无尽，如同天穹之上的昊天神辉，密布街巷的每一寸，不留丝毫空白。
案板骤然断开，肉铺前长满青苔的青砖裂开，出现了一条极深的裂缝，裂缝黑而幽深，就像是通往地狱的深渊一般。
只是动念，拿起肉刀，锋芒逸散便就造成如此威势，那集结了屠夫的力量挥刀斩出的肉刀，该是何等恐怖？
纵使是颜瑟那横亘天地的井字符，柳白接连天地的涛涛大河之剑，也难以造成如此威势。
杨凡轻轻拍了拍白马，白马知趣的快步跑出小镇，黑剑自衣袖之中滑出，落在掌中。
他没有一剑刺出，而是如同挥砍大刀一般，劈向屠夫。
如同闷雷一般的声响在刀剑之间传开，随着一声轰隆隆的爆鸣声，天地之息混乱无比，沉重的压力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压下，小镇地面顿时下陷一尺有余，众多房屋，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崩毁。
烟尘散去，黑剑与肉刀如同磁石一般吸在一起，两者颤动之中，荡起层层涟漪，就连天地之息，也在这一刀一剑面前变得温顺起来，仿佛臣服于刀剑的威能之下。
......
有屠夫的地方就有酒徒，小镇外的一座小山上，一手拿着酒壶的酒徒，双眼真好看着小镇中的一切。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焦急之色，论天下人谁最了解屠夫，一定是他，恐怕就连屠夫自己也没有酒徒了解他。
对屠夫的实力，酒徒十分自信，屠夫掌中的肉刀，其威力非常人可以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