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半年来,陆忠被陆梧各种层出不穷的手段能力所震撼,如今的他在面对陆梧的吩咐时,已经只剩下执行的本能。
陆忠走后,陆梧便开始了修行。
……
另一边。
江丰一马当先,领着二十多号人马沿着官道,向西南方向奔袭而去。
昨晚,周厉领了一队人马前去截杀漕帮众人,抢夺药浴方子。
在行动之前他们就已经约定好,不论成功与否,天亮前都必须传回消息,以便及时调整下一步的行动部署。
结果他在城中等了一夜,也不曾有半点消息传回。
预感到情况不妙,在早上城门刚开,他就立马带人出城而去。
一路行来,每隔七八里地,就会看到倒在路上无人收敛的尸体,有漕帮的,也有别的帮派的。
足可见昨晚发生的争夺有多激烈。
五十里路在快马加鞭的情况下用不了多长时间。
江丰带着人马,很快就来到了最后一处战场。
只见平整的官道上,仿佛被犁过一般,到处都是纵横的沟壑。
死去的马匹和人的身体都像是被利刃分割了一般,血肉下水混在翻起的泥土里,空气中弥漫这刺鼻的血腥气息。
“呕……”
看到这宛若屠宰场的血腥画面,江丰忍不住胃中翻涌,面色雪白。
别说是他了,就算是队伍中走南闯北十数年的镖师和趟子手们,也从未见过如此残忍血腥的场面。
“少爷,老周他,估计凶多吉少了。”
其中一名镖师策马前踏了两步,小声开口。
言外之意就是:赶紧回吧,再呆下去我都会忍不住要吐了。
“我有眼睛。”
江丰眼球充血,恨意宛如实质,声音颤抖,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
在江左镖局,并非只有他一位“少爷”,在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而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他们兄弟姐妹每人都有一位三境镖头作为师傅,这也是他们将来争夺镖局总镖头的资本。
可是如今,周厉死了,也就意味着他失去了竞争江左镖局总镖头的资本。
“不,不,我还有机会。”
“天人,对,天人,只要我成为天人,根本无需争夺,父亲就会将总镖头之位交予我。”
“哼哼,陆梧,我拿捏不了那些高来高去的天人,还拿捏不了你一个水货?”
江丰面色青一阵红一阵,表情更是一会儿阴狠一会儿冷笑,看得一旁的镖师心头发寒,还以为少爷受不了打击,疯了呢。
“走,回城!”
江丰一扯马缰,掉头直奔郡城。
其余镖师趟子手们立马跟上。
什么样的人最疯狂?
亲眼看着希望破灭后的人最疯狂。
但疯狂并不意味着丧失理智。
马臀已经被皮鞭抽得血肉模糊,但纵马飞驰的江丰浑然不知,他依旧一下又一下,机械的挥舞着皮鞭。
“陆梧那个水货身边还有一个三境武者,如今周厉已经死了,单凭我这些人马,根本奈何不了对方。”
“我必须得要找盟友。”
“春绣坊的杜春娘,施刀门的扈翠英,洪家武馆的洪铁金,断水湖周洋……”
江丰暗自在心中盘算着哪些人可以作为队友,结果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没了周厉这个三境武者撑腰,连与对方“联合”的资格都没有。
“可恶!”
江丰脸色阴沉,不过随即又流露出一丝冷笑,
“既然无法做队友,那就做棋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