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修改还了,谢谢体谅,码到现在,再说一下啊,都市问太监,这本都不会太监的,最多一个月请几次假。】
七月初, 谢安在东山下设宴饮酒,谈笑品茗,招待友人,王献之随其父王羲之参加,宴席中途,谢安拿出了一柄腰扇, 流行于汉末, 款式与萧钦之经常用的那把纸折扇如出一辙。
友人便问:“你何时弃了麈尾,改拿腰扇了?”
谢安捋须笑道:“此乃折扇, 从吴郡来,我侄儿在徐博士门下求学,见之,故谴人送了一把。”
这柄腰扇比寻常腰扇要大不少,扇骨为九,暗和九九归一之意,扇面取真丝为面,细腻洁白,宛若敷片,较寻常作花鸟图案于扇面,此腰扇倒是与众不同,只简单的一首诗配上一根竹。
这画上的竹子也是新奇,不是丛竹,而是单竹, 其扎根与岩石中,昂扬生长,枝叶更为锋利, 竹画简洁明了, 寥寥几笔就勾勒出竹子的生产环境,此乃陈韫之作的画。
题诗,则是萧钦之自己动的手,已然得了颜楷的五成功力,拿出去也不见得就丢人,至少不会辱人眼。
便是这诗,引起了大家的一阵讨论,王羲之看着萧钦之的落款,大笑道:“此诗较之其往日,简单朴素,然意味深远,乃是不可多得的佳篇,在其过往的诗作中,当属此篇与《枫叶渡》为最佳。”
又道:“此字更是不俗,端庄大气稳重,新意尽出,假以时日, 定能越往昔而展雄心。”
许恂道:“我倒以为,《枫叶渡》更佳, 少年人就当如此,此诗虽是不差,若是他而立之年所作,当为第一。此字确实不错,与逸少之楷书风格,同源但不同势。”
谢安道:“高远,你有所不知,其现身在吴郡,正逢此诗出,我侄儿来信说,此刻吴郡已汇集天下人杰,京口刁氏去人,设下千万巨赌,吴郡人人不愤,故其以单人躯文比吴郡四姓,可不就如此诗中之竹言,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巍然不动,可见其心智较之无锡时,更上一层。”
许恂笑问道:“安石,你说说,吴郡此刻怎么了?发生了何事?他又何以以一人躯文比吴郡四姓?”
谢安将谢玄的来信,一一细说,引得众人,啧啧称奇,吴郡之情形不觉展现于众人眼前。
王献之便是由此得知此诗,更是对折扇上的那根竹情有独钟,竹者,人也。
从会稽至吴郡,轻舟三、四日可达,与王献之一道前来的,还有其兄长王徽之。
王献之还未成年,就已传出好竹的嗜好,他老子好鹅,也不知道是不是学他老子,故意弄出的噱头,总之,王献之好竹这件事,成了一桩美坛,抹不去的标签。
幸亏不好驴子叫,否则那画风简直不敢想。
与王献之不一样的是,王徽之则率直的多,他现在还是桓温帐下参军,这不,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公费旅游,四处游玩,平时也不讲究,蓬头垢面,不修边幅,若是遇着人不知其姓名,谁能相信他是王徽之呀?
虎丘山下,一兄一弟,一高一矮,一邋遢一俊秀,画风丝毫不搭的王氏兄弟俩,怔怔注视着岩石缝里的竹子。
“阿弟,可看出吴郡的竹与会稽的竹,有何不同?”王徽之打趣道。
这就是最普通的竹子,没啥独特的,然竹者,人也,王献之要看的不是竹,而是人,此刻来虎丘山下,不过是想告诉某人,他王献之来了。
所以,王献之当众吟诵了《竹石》,经由来人口口传颂,这个消息很快就能传到作诗的人耳中,想他王献之,声誉荟萃,名誉江左,那作诗之人还不得赶紧来拜访。
“不同者,乃人也。”王献之玩味答道。
想的是极好的,现实就不美好了。
“钦之兄,刚云龙谴人送来消息,王献之在虎丘山。”徐邈兴冲冲的进屋子,对着正在与陈韫之对弈的萧钦之道。
“哦,知道了。”萧钦之淡定如初,手中捏着白子,落下棋盘。
“啊?”听的徐邈一恍惚,一张迷惑的脸,见萧钦之没有动身的意思,急道:“咱们快去请他啊,万一他赏完了竹,回了会稽呢?”
“放心,他不会回去的。”萧钦之笑道。
一旁的陈谈之,不禁宽慰了笑了笑,这回倒是看萧钦之顺眼了不少,心想:“这才对嘛,符合你一贯的风格,又不是他老子来了,还得去拜会拜会,再说,你连我谢玄都不放在眼里,何况王献之呢?”
“仙民兄,不用管王七,他不会走的。”陈谈之很是装逼的说道。
“王七?”徐邈诧异道。
“怎么,他在家排行老七,叫他王七不对么?”陈谈之眉眼一翘,高傲道,轻啜着茶水,似乎根本不把王献之放眼里。
“谈之兄,这......须得注意些,莫叫他人听了去。”徐邈好心提醒道。
萧钦之眉一皱,顿觉得不简单,瞥着牛逼轰轰的陈谈之,心想:“莫非这两人结过梁子?”不由得看向了对面的陈韫之。
陈韫之忍着窃笑,红唇轻启,吐了两个字却无音,萧钦之立刻秒懂,陈韫之说的是“谢二”。
谢二,王七,看来这俩人私下里有不少的渊源,想想也是,两家来往密切,谢玄与王献之年龄差不多大,又都少年傲气,难免互相拌嘴几句。
“莫慌,有我在,王七又如何?”陈谈之老神在在。
“可王子猷也来了。”徐邈又道。
“王五也来了?”陈谈之咋舌道。
徐邈表示无语,摇摇头,不想搭理陈谈之,心想:“便钦之兄常说的话,谈之兄可真能吹。”看向了萧钦之,苦笑道:“钦之兄,还是你去吧,我这......我这也不方便,不然就代你去了。”
萧钦之肯定是不能去的,去了陈谈之的面子往哪里搁?
要是被王献之知道萧钦之低下身姿,前去拜会他,而从来不鸟谢玄,怕是要被奚落的极惨。
实则在王谢子弟中,王献之的毒舌是出了名的,谢玄每每都吃嘴皮子亏,说又说不过,真是气人。
忽然,陈谈之脑中灵光一闪,瞥了一眼下棋的萧钦之,一条计谋应运而生,心中偷笑,心想:“这位嘴皮子更厉害,从来不吃亏,到底谁更胜一筹呢?”
陈谈之先是咳嗽了一声,引人注意,又表现的很仗义,言道:“既然钦之兄有要紧事忙,不便出行,我便代钦之兄一行,请王七王五来。”
对弈也算要紧事?徐邈再次表示无语。
萧钦之隐隐觉得陈谈之要搞一波大事情,欲出言阻止,哪知收到了陈韫之的眼神示意,只好暂时作罢。
“对了,仙民兄,你叫人准备好热浴水。”陈谈之道。
“这又是为何?”徐邈纳闷道。
“王五不爱洗澡,等他来了,第一件事就让他去洗浴。”陈谈之爆猛料,给徐邈听的一愣一愣的,这大夏天的,不洗澡,那身上的味岂不是很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