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错!因为臣问心无愧,并无有半分不敬君上之行。”
“私自开仓放粮、还命人扒了重工官的乌纱帽,这难道不是你干的?” “是,又不是。”月缨缨转身指着地上跪着的重工官,“他没戴帽子,是因为臣当时也未戴帽子,既然我二人都未戴乌纱帽,那就表明是在行官职以外的私事,难道这也不允许吗?又何来毁陛下颜面一说?”
“哦?”皇帝挑眉,“一人不戴和两人不戴确实能分为两种意思来看,可你开仓放粮又怎么说?”
月缨缨道:“回陛下,臣是看百姓们都快饿死了,把粮食佘给他们的!”
“佘?”重工官大声反驳,“丞相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您说的是奉陛下旨意,代为处理重工官不查一事,敢问,陛下何时有下旨意?”
“重工官好生糊涂!难道当本官的丞相之位是摆设吗?!”
重工官一愣。
它、它确实是摆设啊!
但是,这似乎又不是能说出来的。
重工官只好看向皇帝,皇帝看向高总管,高总管捏着嗓子就是大喝:“大胆!即便如此,你也应该先启禀陛下才是!”
“当时情况紧急,已容不得臣再犹豫了!倒是重工官,如果不是他劳役百姓过度,怎么会让百姓们濒临饿死?”
重工官道:“那些人自己没干完活,按照律法就是没吃的!这是朝廷的旨意!”
皇帝也一副同意的表情。
谁知月缨缨接着话茬技术就说:“律法上明明只有为建墙制定的规矩,哪有专门写着,不给百姓饭吃的?陛下明明下的旨意是,叫你们这些重工官好生建墙,给不给百姓饭吃是你们在后天自己定下来的!不算陛下旨意。”
皇帝摸着下巴想了一阵:“朕好像的确没说,不干活没吃的。”
“是啊,谁要下了这旨意,岂不是坐实暴君的名声?”月缨缨问重工官,“你居心何在?”
重工官傻眼:“这这这……这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啊!”
皇帝又去看高总管,高总管就道:“大胆!谁允许你们妄议陛下的?陛下虽没下这旨意,但也说了,重工官拥有对百姓们的监管权。”
“臣要说的正是这一点。”
本以为说到这月缨缨是再没反驳的余地了,不曾想她等的就是这里。
“敢问陛下,重工官的监管权跟皇家的所有权相比,哪个更大?”
“当然是朕!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可臣今日卯时看到的,却是重工官监管不利,故意折腾百姓,致使百姓身残体弱,无法再为陛下效力。”月缨缨抬头,“陛下请仔细想想,重工官的所作所为,算不算藐视君上?明知这百姓都归皇权所有,却还敢故意损伤,岂不是在背后捅陛下刀子?”
皇帝不爽地瞪着重工官,狠拍王座,再次去看高总管。
高总管没辙,指着月缨缨道:“别狡辩了,反正都是你的错。”
废了一番口舌,谁知这朝堂上官最大的两人就是想看她死。
月缨缨回头瞧了眼重工官,下定决心般叹口气:“臣不认错,因为臣今早办的所有事,皆是为陛下所想,皆是因重工官口出狂言,叫百姓为刁民,敢问陛下,若陛下的子民都是刁民,那陛下又该是何?”
皇帝这次是真不耐烦了,屁股都坐不住椅子:“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依臣之言……”月缨缨笑了笑,“应将重工官,处以滚刺压床的极刑。”
诸君无声,皆是不解这滚刺压床是何意?
皇帝道:“滚刺压床是?”
“取两个人形大小的床板,钉上银刺,一个铺在地上,另一个用人力吊起来,等犯人躺在上面后……”
月缨缨悄悄抬头看一眼,这狗皇帝眼睛都亮了。
她立刻上前一步:“启禀陛下!敢问未城国土哪一寸不属于陛下?就连臣也是忠心于陛下,只有陛下才有权力处置臣!今怎么能让重工官在此对臣指手画脚、胡言乱语?若不立刻将他处死,恐损陛下形象!”
“好!”皇帝跃跃欲试,兴奋地拉扯高总管的袖子,“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照她所言去办啊!”
“这……”高总管一脸为难,“那祭祀一事?”
他小声道:“非得完璧之身,且极为贵气的女子,才能得莹神喜爱啊!”
皇帝又纠结起来。
月缨缨见无论是说理也好、迎合残暴的喜好也罢,竟都不生效。
她皱眉,只能使出最后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