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方圣手露出笑容,道:“如此甚好,免得我脏了手,你们要知道,这死去多时的尸体,一旦双手沾满尸臭,十天半月也洗不掉的,吃起饭来,就像就着一只死老鼠下饭一般。”
“呃”
本来已经满屋异味,偏偏方圣手的形容绘声绘色,南宫山不由再次作呕。
“接下来,就看陶怡居那边了。”李飞白喃喃自语。
青衣司,钱良业被紧急召见。
“王爷,这么急找我何事?”
南宫定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我收到情报,说齐王府的人正在查找一具尸体。”
“查找尸体?什么尸体?”钱良业浑然不知。
“一具老乞丐的尸体,一具被你儿子钱少成打死的尸体。”南宫定一字一句道。
听到这话,钱良业眼神闪烁,不敢与南宫定对视。
“王爷,这话……从何说起?”他还想狡辩。
“哼,从何说起?”南宫定站起身,指着钱良业怒道:“你当我青衣司是吃素的?天子脚下,皇城靖麟,你儿子打死人我们都不知道,那我这司尉也不用当了。”
“噗通”
钱良业立刻跪下,额头开始冒汗,不敢再发一言。
“本来念你儿子已经身故,此事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现在被齐王府的人拿出来对付你,若再不老实交代,我也没办法救你了。”南宫定声音缓和了一些。
“王爷,下官愚钝,请王爷恕罪。”钱良业匍匐在地,随后开口:“犬子无知,酒后与那老乞丐发生冲突,失手将其打死,的确是被下官私下处理了。”
“具体过程?”
“过程并不复杂,少成那日喝醉了酒,出了醉红楼,被那老乞丐弄脏了衣服,便将他狠狠打了一番,后来那老乞丐竟然伤重身亡,倒在长街上,我便命人将尸体秘密处理了,当时已是深夜,并没人看见,加上那老乞丐无亲无故,也没人追究。”钱良业还是不敢抬头。
“谁处理的尸体?”
“是……是下官的外甥,也是钱府总管钱文德。”
“尸体现在何处?”
“在城外的乱葬岗,王爷放心,并没有人看见我们抛尸,所以即使齐王他们找到了尸体,也没多大用,因为没有人证。”钱良业似乎非常自信。
“实话告诉你,齐王那个医官白费礼,已经放话了,要继续对付我,现在看来,应该就是从你这下手。”南宫定不无威胁说着。
听到这话,钱良业立刻抬起头,表情极其轻蔑:“哼,从我下手?他也要有这个本事。”
“我劝你还是不要小看他的好,否则,你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南宫定郑重其事说道。
闻言,钱良业虽然还是跪着,脸却偏向一旁,不置可否。
“王爷,恕我直言,一个乡野小子,仗着自己有点才学,会下棋作诗,便想将我拉下马,未免有点异想天开了。”
见他如此,南宫定渐渐觉得,既然钱良业有如此自信,加上又没人证物证,或许对方真拿他没办法。
饶是这样想,他行事依然谨慎,出言道:“那具尸体总算是个罪证,你现在,立刻出城去,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毁了它。”
“王爷,似乎不必如此吧?”钱良业还是那般自信。
南宫定走下座位,来到钱良业跟前,蹲下身子,抓起他的衣领,一字一句道:“想活命的话,马上去毁尸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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