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妻子仅有这么一个女儿,妻子去世后这些年也没再娶,后来因为他的疏忽,导致女儿被二房虐待这么多年,险些酿成大祸。
好在女儿足够幸运,遇到了肃王妃,如今,也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眼见着吉时已到,喜娘催促新娘上花轿,顾丹雪没有兄弟,顾昭便安排族里一个堂兄背她上轿。
堂兄冲她友善的笑了下,隔着流苏,顾丹雪和对方点头回礼,脚步顿了下,继而握了下拳头,从容的走了过去。
这位堂兄与他们这一房隔得有点远,顾丹雪今日还是第一次见,让一个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男子背自己上花轿,她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这是婚礼必经流程,这么多人看着,她也不该扭捏。
然而就在她迈步时,熟悉的气息靠近,紧接着,她身子蓦地一轻,落入一个坚实宽阔的怀抱。
堂上顿时传来一阵惊呼,刑七小心地抱着顾丹雪,冲那位堂哥抱歉的笑笑:
“见笑了,我这人比较小气,不想让别的男人触碰我的妻子,兄长也不行。等明日回门,酒桌上,再向堂兄赔罪。”
不少人被他这理直气壮的一番话弄得啼笑皆非,能有何国舅府世子结交的机会,那位堂兄自然也十分高兴。
如此气氛之下,自然也没有人没眼色的说不合规矩。
顾丹雪被刑七抱着,缓步走向花轿,众目睽睽之下,她掩在盖头下的脸爆,一只手轻扯着男人的衣襟,过了半晌,才小声说:
“其实你不需要这样,我可以的,下次我一定能做得很好。”
刑七垂眸,没忍住腾出一只手隔着流苏轻刮了下她的鼻尖,磁性带笑的嗓音含着无尽温柔:
“傻瓜,你不需要为了迎合任何人而去刻意改变什么,不管是从前的你,还是以后的你,都是最好的。”
顾丹雪的鼻头莫名有些酸,这句话比之任何山盟海誓的情话都来得动容。仰头盯着他清俊漂亮的侧脸,没忍住,问出了一直藏在心底的疑问:
“你为什么会看上我啊?我自认为自己除了一张脸还行,家世不错外,也没什么过人的才华,性情好像也不是特别好……”
刑七忍不住失笑:“哪有为什么,各花入各眼,我是娶媳妇,又不是挑下属,要那么完美干嘛?”
见她执着的看着自己,他无奈妥协:“行吧!等回去了就告诉你。”
……
为着这一句话,以至于之后的拜堂等流程,直至天黑,客人离开,醉意微醺的刑七被人扶着进来,顾丹雪一直惦念着这事。
刑七沐浴好出来,看着安静坐在梳妆台前的顾丹雪,问:“还想不想吃东西?”
顾丹雪摇头,而后一顺不顺的盯着他,烛光下,一双眼睛显得愈发漂亮水润,又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女孩。
刑七眼眸一深,喉头不自觉滚动。一把将人抱坐在腿上,俯身就想吻上女子的唇。
一只纤手抵住他的胸膛,顾丹雪红着脸仰头紧盯着他:“先等等,你说今晚告诉我的?”
刑七抱着人躺倒在床上,笑着逗她:“就不能做完再讲吗?”
顾丹雪坚决的摇头:“不行,你们男人在这种事上说的话最不能信!”
刑七惊讶挑眉:“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顾丹雪不自在的偏过了脸:“…没人告诉我,是书上说的。”
事实是和沈明娇崔灵灵聊天时,两个在某方面不咋正经的好友告诉她的。不过这种事情总不好当着刑七的面说。
可她忘了自己不会说谎,情绪都写在脸上。
刑七无奈扶额,轻咳了声好奇问:“……你们女子之间,也会聊这种话题?”
他只知道男人之间喝了酒,会开一些黄腔……想不到女子之间也会聊这些!
顾丹雪含糊着摇头,蓦然回想到冥阁主讲的那些江湖趣事,很想说有时候咱们女子开起车来,那才是百无禁忌……
为了结束这个尴尬话题,她赶忙催促着问:“你快说?在安庆坊,你不是第一次见我对不对?”
刑七缓缓点头,他无意识看着绣着鸳鸯的大红色帐顶陷入回忆。
……
烈火吞噬着崖底屋舍,十三岁的少年浑身染着血,劈开重重阵法,毁掉这个犹如仙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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