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灯下黑”这么一闹,满院子一群目瞪口呆前来参加寿宴,胆小怕事的街坊邻居坐在那里面面相觑。这寿宴是没法再吃了。大家不约而同的纷纷向宋老太太告辞,离席而去。
海哥送走“灯下黑”一行,见客人纷纷告退,就笑着说道:“各位父老乡亲,街坊邻居,大家吃好了别忘了老寿星给各位准备的回盘。也别忘了窃寿!”
寿宴不欢而散了,海哥叮嘱了一番落忙的收拾好残羹剩饭,又嘱咐“老高丽”的大哥、二哥把受惊不小,浑身筛糠,说不出话来的宋老太太扶进屋内,这才来到酒桌坐下。海哥犀利的眼神盯着“老高丽”的眼睛问道:“老四,殷蓉蓉到底是咋回事儿?”
“老高丽”沉着脸,将满满一碗白酒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叹了一口气后说道:“殷蓉蓉是我一个远房外甥女儿,打小就在我跟前长大,我挺喜欢的。可长大之后就不着吊了,十六七的大闺女疯疯癫癫的整日价不干正经事儿,到处撩骚儿。唉……”
这时,“四锛喽”也凑了过来,问道:“我说四哥,那个啥他妈的‘泰龙’又是谁呀?”
“老高丽”对“四锛喽”说道:“‘泰龙’是村北头‘黑寡妇’的儿子。这小子打小就是个二流子,仗着他妹子跟‘灯下黑’狗扯连环,三十好几的人了,连媳妇都没有,整日游手好闲,欺男霸女。这不,大前儿个差点把蓉蓉给祸害了,今儿个早晨大家说他喝醉酒掉井里淹死了。哼……活该!他妈了个巴子的,‘灯下黑’跑这儿撒气来了!”
海哥听到这里,起了疑心。他笑了笑说道:“老四,你外甥女儿大前天差点被人祸害了,今天一大早凶手就掉井里淹死了,这……这是不是也太巧了,天下哪儿有这么巧的事儿?‘灯下黑’就是再傻也会想到是你干的呀,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卷毛”腾地站了起来说道:“我说海哥,你就别逼四哥了!是我看‘泰龙’这小子太狂,昨儿晚上遇到他喝醉了酒,才把他扔井里去的。你要罚罚我,没四哥的事儿,他不知道!”
海哥自然知道自己的这几个兄弟平时都骄横惯了,只有在自己面前才像个驯服的猫似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呀?他刚要说什么,“老高丽”却抢着说道:“海哥,是我和老六干的,没有我指使,老六哪能杀人?海哥咋罚我都行,没六弟的事儿!”
“卷毛”拦住“老高丽”的话,说道:“四哥,你知道嘛,你姐前儿个来你家哭,我就想杀那个啥‘泰龙’了,和你有啥关系?”
海哥一挥手,严厉的低声说道:“好了!好了!别争了!你们一个个的生怕街坊邻居听不见咋的?老六,你来说说,‘泰龙’这个人该死吗?”
“老高丽”一翻愣怪眼,凶光毕露:“该不该死?‘泰龙’死了,今儿大清早好多街坊邻居放鞭炮庆祝呢。海哥,你说他该不该死?不光‘泰龙’该死,他妈的‘灯下黑’比他还坏,更该死!‘灯下黑’要是死了,这旮沓十里八乡的老百姓得唱十天大戏。”
海哥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只是知道这个‘灯下黑’贼霸道,就连公社书记徐震浒都得让他三分,你们二哥武友义也拿他没辙。咋的?他还敢危害乡邻、欺男霸女不成?”
听了海哥的话,战智湛暗暗埋怨海哥把人看得太好了,甚至有点妇人之仁。他心中暗暗琢磨道:“嘿嘿……危害乡邻、欺男霸女?‘丧气阴灵’这个瘪犊子今儿个要是没认出来老子的元神是‘大妖山魈’给吓跑了,宋老太太就得血溅寿堂!‘老高丽’也得给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