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有些沮丧,她眉头紧蹙,说了句心里话:“可不是咋的,我们练武术前儿,每回都是鼻青脸肿的。原来我师父净糊弄我们,教的啥破螳螂拳呀。”
战智湛敛容说道:“柔柔,你可千万别小觑了埠头的螳螂拳。俺在家乡那前儿就听说过,人称‘神枪郝’的郝连茹老前辈的六个儿子尽得其父真传,其中就有三个人在埠头传授正宗的《七星螳螂拳》。”
其实,在战智湛的老乡,曾任国家、山东武术队教练,在红遍神州大地的《少林寺》电影中扮演昙宗和尚的于海老师,就是《七星螳螂拳》杰出的第七代传人,只不过那时《少林寺》还没上映而已。于海老师师承林景山,是集螳螂拳各流派大成的一代宗师。
幸好,柔柔学武只是为了“打人”。不像赵小强那样,是个追求武学真谛的武痴。和战智湛动手过了几招之后,知道和人家的本事相差甚远。好在她的心很大,没过几分钟,她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忽然,她又想起来“四喯喽”突然回来,虽然知道了战智湛的真实身份,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可是,“四喯喽”好木秧儿的回家来干什么呢?
“四锛喽”见柔柔左一眼右一眼的打量自己,不由得心里发毛,瞪着小眼睛问道:“我说柔柔,我啥地方也没得罪你,你……你老掂量我干啥呀?”
柔柔笑了笑说道:“四哥,你是个总不归家的野猫,今儿个咋好木秧儿想起回家来了?”
“回家找二哥取钱,咋的呀?”“四锛喽”有些心虚的说道。
“取钱?你取钱干啥?又赌输了咋的?”“二锛喽”停下筷子,有些不悦的问道。
“哪儿呀。呵呵……是‘鬼影手’蓝道衍惹了个不大不小的祸,捎带着把小昭也拐进了大院子里了。我回来取钱就是托门子去捞人的。这事儿咱就是拉饥荒也得干呀。”“四锛喽”又吱喽喝了一口“泸州大曲”后说道。
“二锛喽”把筷子放到桌子上,脸上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老四,你今儿个这是咋的了?吭吃瘪肚的说话咋不清不楚、云山雾罩的?”
“四锛喽”笑了笑,说道:“二哥,你别着急呀。是这么回事儿,‘鬼影手’和小昭在一百坐十三线车也不知道干啥去,在车上‘鬼影手’发现一个人地道里的皮子挺肥,一时见财起意。呵呵……‘钳工’嘛,哪有见了肥皮子不动心的,那不成了二的喝的傻狍子了吗。谁知道‘鬼影手’这把运气不好,掉脚儿了!”
柔柔笑道:“真好玩儿,‘鬼影手’整天价不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嘛。三哥‘黄皮子’不是老夸‘鬼影手’是‘金手指门’的神偷吗,咋也会掉脚儿呢?我看三哥下把还吹不吹牛十三了。呵呵……四哥,你说的这是啥前儿的事儿呀?”
“四锛喽”放下夹菜的筷子,叹了口气说道:“就才刚的事儿!唉……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算‘鬼影手’倒霉,他压根就没有掏皮子的打算,也就没带搭架子的帮手。”
战智湛和“黄皮子”结拜,自然爱屋及乌,急切地说道:“七哥,小昭不是跟‘鬼影手’在一块儿堆儿呢嘛,就不能帮一把忙搭架子?”
“四锛喽”先是愣了愣,小眼睛眨了半晌,才对战智湛摆手说道:“小昭?不行!不行!小昭干这个可真不行!老八呀,你整个浪儿就一个棒槌,压根儿就不懂这里边啦的门道。小昭这伙计打个架啥的还是个好手,要是让他当钳工……嘿嘿……别让人笑掉大牙,他连三哥徒孙的徒孙都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哦……那后来呢?”战智湛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他自己对“贼道”一经的确是一窍不通,说了一句让人笑话的外行话。隔行如隔山,不是贼道中人,就不可能懂贼道这一行当的门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不服不行。
“四锛喽”“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到桌子上,愤愤的说道:“后来?哎呀他妈了个蛋的!要不说这个‘鬼影手’的点儿咋就那么背呢?他遇上孙向东了,这不是遇上克星了嘛!”
“我说老四呀,你咋破马张飞的丁坝一惊一乍的?你不知道我有心脏病,想吓死我咋的?“二锛喽”不满的乜斜了弟弟一眼。
看来,“四锛喽”家里很讲究长幼尊卑。“四锛喽”对二哥的话不敢反驳,只是闷头吃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