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嫂子挣不脱王春的辖制,眼睁睁看着儿子的书童王根溜出大门,她咬牙切齿:“若不是就凭着那么点拐着弯的亲戚情分。
不是他老子娘苦苦的来求我,叫他跟着承运好歹也能学两个字不当睁眼瞎,我能选中他个不中用的给承运当书童?
合着我花钱找他来陪着承运,还许他跟着读书认字,他还把自己当祖宗了?他把承运给弄丢了我还一句话都多说不得,也问不得了?”
越说越恼火,也越说越伤心。此时的黎嫂子满心都是懊恼,当初她就该坚持给儿子找一个身强体壮的小厮跟着。
而不是一时耳根子软,听了王春那边亲戚的几句软话,就让明明也是个小门小户出来,偏偏被养的娇气,都十多岁了身上还没几两力气。
嘴巴还馋,明明是他自己想吃那糖葫芦了,却还敢推脱到自己儿子身上,说是自己儿子嘴馋。害的自己儿子被人拐子强掠了去----
想到自己竟是给宝贝儿子找了这么个,要紧的时候半点都不顶事的东西跟着儿子,以至于害了儿子。黎嫂子一下瘫软在地上哭的是昏天黑地,伤心欲绝。
看她哭的伤心绝望,王春脸上却露出几分不耐烦,生硬的丢下一句“你别哭了,我再出去找找”的话就转身直接出了门,迅速的消失巷子口。
王春这一走,黎嫂子打了个激灵惊醒过来。
她还不能哭,儿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她只顾着哭有个什么用?有这功夫还不如赶紧的回况府去求了老夫人,让她递帖子到京兆尹。
有官府出面找人,可比自个四处乱窜的瞎找强多了。
想着,黎嫂子就连眼泪都顾不上抹,也迅速起身就往大门外走。况府离着自家还远着,她只凭着走路太慢了,得找辆马车。
边走,黎嫂子的脑子边转的迅速。脚步匆匆已经想着一出巷子,该怎么用最快的速度往离家最近的车马行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