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印象中向来抠门的师父居然就这么答应了,也没还价,就一口答应下来,接着就给老板转账。老板咧嘴一乐,没再说话。接着师父让老板找来报纸,包了几下把铜奔马放到包里。
出来古玩城,师父一直走在后面,像是在思索什么,我没打扰他。过了一会儿,师父跑几步来到我身边,看着我说:“我想起来了。”
“老大,你想起什么了?”
“我想起来了,离开西宁时候,你取了一千块钱,昨天咱就到兰州,宾馆是我开的,吃饭是小生给的,你身上最少还有一千块钱,你说对不对?”
我擦,他居然在思考我取了一千块钱的事,刚才花六十多万买铜奔马眉头都不皱。
小生也是一脸鄙夷看着师父,接着说道:“小帅,我听说你身上有一千块钱,等会儿想吃啥,别客气,跟我说我领你们去。”
回到宾馆,师父拿出铜奔马拍照,又让我也拍,我把铜马各个角度都拍完了,师父才点点头,接着我们又去了博物馆,因为怕博物馆那边过安检麻烦,我们没把铜马带上,就去了博物馆。
到博物馆的时候有点晚了,快闭馆,馆里没多少人,不过在镇馆之宝马踏飞燕旁边,还是围聚了不少人。
顾不上礼貌谦让,我们仨挤进去,各个角度观察铜奔马,我又拿出手机,仔细对比照片上的铜马,还是发现无论哪个角度看,都是完全一样。
这很说不通,如果说是按照这件馆藏一比一复制,也不可能把铜奔马表面的氧化做得一模一样。
这个道理很简单,你可以复制一件汉代铜器的器型,却无法复制这件铜器的氧化皮壳。
而稍微大一点的出土铜器,因为地埋时的角度等原因,各处的皮壳氧化程度是不完全一致的,有些部位氧化更严重、有些部位则要轻一些,眼前的铜奔马就是这样,虽然满是铜绿,可是细看就能发现铜绿厚薄不一。
我看到师父已经趴在地上,自下而上观察铜奔马的底部,为了进一步检查,我也学着师父的样子趴在地上,小生见状也跟着趴在地上往上看。
一时间,我都能听到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这该不是仨傻子吧”,不过我是顾不上搭理和解释,仔细看过铜奔马底部,我又对比一下手机上的照片,还是完全一样,完全一样的意思就是说,尺寸、器型、神韵包括铜表面各处的皮壳氧化程度,以及马屁股上两处红锈都完全一样。
出来博物馆,小生自然也发现了,跟师父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觉着这么邪乎?”
师父考虑一会儿说道:“今晚吃烤羊腿吧。”
我看到小生一脸茫然,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师父。
接着,三人去了定西路的马琦烤肉店,烤了个羊腿,又点了几串大腰子,一顿吃。果不其然,他俩让我请的客。
回到宾馆,师父先查看了包里的铜奔马,确认完好后又包了起来,还是背对着我包的,像是怕我看到一样,我心说我都看了多少遍了,你老小子还用防着我嘛。
这晚,小生没回去,就在宾馆我们仨挤在两张床上,实际上是小生和师父睡一张床我自己睡一张床。
不过睡到半夜时候,我隐约听着师父那边有人起来上厕所,不知道是师父还是小生,我也懒得看,就接着睡,没过一会儿又听到有人起来上厕所,估计是一个把另一个吵醒了才起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