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宴吩咐跟在身边的属官和刘有法去受降城谈煤石的事情,把李昕从躺椅上撵起来自己躺下,紧了紧盖在身上的毯子低声道:“圣人重建十二卫的事情你怎么看?”
“用眼看...”
刘宴翻了个白眼沉声道:“不开玩笑。”
李昕摇了摇头:“这是一步臭棋,现在反的只有河北三镇等到了明年怕是半个大唐都的反了。”
“这么严重?”
“十二卫一旦重建第一个对手不是吐蕃也不是回鹘而是那些藩镇节度,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您说一旦削藩那些个藩镇节度有几个会有好下场,不反等着挨宰吗?”
“重建十二卫是汾阳王郭子仪的建议,他一生征战不会连这点都看不到的。”
李昕笑了笑道:“汾阳王没几天活头了,他在赌,赌重建的十二卫可以重定乾坤,还大唐一个太平盛世。”
“怎么,你不看好十二卫?”
“不患寡而患不均,圣人给十二卫的募兵开出的条件太好了,大家都是当兵吃粮差别这么大必定会心生不满,大唐怕是要处处烽烟了,十二卫全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
“所以你宁愿向受降城买煤石,而不是自己去挖?”
“我没您想的那么伟大,这些人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不是为了让他们去挖煤的。”
刘宴愣了一下疑惑道:“你还是想练兵?”
“此去安西有很多敌人等着他们,早点见血,早点熟悉敌人对他们而言是好事”
“吐蕃人还是回鹘人,你这样会挑起战事的。”
李昕摇了摇头:“没您想的那么严重,只是这个冬天的马匪山贼什么的会多一点而已。”
说完李昕便离开了河边,和少阴子约好下午见见他邀来的那些老友,对于道门去了蒲类海之后的安排也该交个底了,免得少阴子整天围着他转。
李昕离开没多久刘执经就出现在河边,又给刘宴盖了条毯子。
“我们刚才得谈话你听到了把?”
“听到一些,关于朝廷重建十二位的事情阿耶你与我说过利弊,为何方才却...”
“我们家已经和这位都督大人绑在一起了,阿耶总的考量考量他值得我们做到那一步。”
“大唐真的没希望了吗?”
“有,不过不是当今圣人,如果三十年内大唐不能出一位太宗、玄宗般的帝王或者霍光般的权臣,这大唐也就只能苟延残踹了。”
“我们这位都督呢?”
“他在布局天下,不过他好像真的不是很在意那个位子,不然就他现在表露出来的东西就已经有了逐鹿天下得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