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玉拍手道:“大哥哥,带上我!”
端木冷月无可奈何的看了看二人,想到三人经常玩的一个游戏,遇事不决举手表态,好像自己从来都没有赢过。
而且不知为何,和玉儿重逢总是再也回不到当初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始终有一种淡淡的隔阂夹在二人中间,反而是随着时间推移,她和路一的感情愈发深厚,这让端木冷月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有时候甚至怀疑哪天真要分别,玉儿是否愿意和自己重回十万大山。
三人刚刚收拾好东西,打算起身赶路,就听见道路另外一头隐隐有马蹄声响起。
路一连忙把端木玉拉到身侧,远远看见疾驰而来两匹骏马,一黑一白,马背上端坐两名身材壮硕的中年汉子,背着长刀,行色匆匆。
擦肩而过的时候,其中一个中年汉子目光冷冽的瞟了过来,但是并没有停马,继续打马呼啸而过。
端木冷月等着两匹马远去之后才冷哼一声道:“前面应该有什么事情发生,这已经是第六批人急匆匆的赶过去了。”
路一道:“可是前面出了一个红木集,没有别的村镇,这帮人总不是来这荒山野岭游山玩水来的吧。”
端木冷月瞪了他一眼道:“都怪你,我早就说过拦下那两人问一下不就行了?哪里还用得着我们在这里胡思乱想。”
路一暗想女人就是暴躁,什么拦下来问问,还不是因为第二批过去的两匹快马中的一个黑衣汉子色眯眯的说了句这妞儿屁股挺好看,心里一直怀恨在心么,所以只是笑笑,不和她计较。
三人重新上路,由于瘦马被卖了,只剩下一头大掌柜,端木姐妹二人就坐在大掌柜背上,路一牵着缰绳慢悠悠的在前面走。
太阳逐渐西下,山里又没有看到人家,路一正打算找一个地方过夜的时候,来路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三匹骏马远远飞驰而来,三个人,两个老者和一个年轻公子,都带着兵刃。
路一让开道路,没想到刚刚跑过去的三匹马却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三人调转马头,领头的年轻公子手里拿着一柄黑色的折扇,马鞍上还挂着一柄长剑。
年轻公子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身白色劲装,相貌平凡却略显阴柔,神情似笑非笑,坐在马上冲路一三人招了招手。
路一只得牵着大掌柜上前拱手问道:
“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年轻公子似乎很满意路一的态度,笑道:“阁下一家三口也是前往东雁塔参加寻宝大会的吗?”
端木冷月听到一家三口心里隐隐有些不快,不过倒也没有发作出来,一路上她和路一被误会是夫妻都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听着听着倒也习以为常,不像刚开始那么生气。
路一心里恍然,原来今天这些陆陆续续进山的人都是为了什么寻宝大会而来的,当下摇了摇头道:“我们兄妹三人只是路过东塔山,并没有打算参加寻宝大会。”
年轻公子神色淡淡的哦了一声,目光却一直看着驴背上的姐妹二人,尤其是端木玉,看了一会儿转头低声和两个老者其中一个说了几句话。
那个老者连连点头,打马上前,盛气凌人的看了看三人,然后冲着路一说道:“驴背上二人都是你的妹妹?”
路一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无奈,看那个公子的神色哪里还不明白打的是什么主意。
果然老者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约摸有十两左右的样子,有些肉痛的扔在路一身前,然后指着端木玉说道:“我们家公子缺一个伶俐丫鬟,看上了你这个妹妹,也算她的造化,让她跟我们走吧!”
路一弯腰捡起银子,在手里抛了抛,笑嘻嘻的丢给端木玉,笑道:“白捡的,收着!”
端木玉眼眸弯弯,接过银锭揣入怀中,娇笑着问老者:“老头儿,还有没有?一并拿出来,免得本姑娘动手!”
说罢一个翻身落在路一身边站定。
老者大怒,指着二人喝道:“你们敢戏耍我们公子?好大的胆子!”
年轻公子觉得颇为有趣,打马上前用折扇拦住老者,神色倨傲的说道:“小姑娘,你可知道我是谁?”
端木玉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道:“当然知道啊!大哥哥说过,动不动就扔钱的都叫散财童子!”
端木冷月一个灵巧翻身也来到二人身边,如果不是和路一有约法三章,按照她的脾气这三人早就死了。
年轻公子眼神一亮道:“有意思有意思!这么一个相貌平平的山野村姑不光有几分本事,这身材却是一等一的不错啊!”
说罢不等三人答话,继续说道:“等会拿下这个小丫头,这个村姑就赏给二位长老享受享受,应该也别有一番滋味!”
二位老者同时拱手道谢,完全没有把三人放在眼里。
路一笑着向前走了两步,突然一拳突兀地轰向年轻公子。
两名老者大吃一惊,刚想起身帮忙却看到那个其貌不扬的村姑鬼魅的出现在两人身侧,紧接着一道雪亮的刀光从村姑长袖中乍现。
二名老者本就是一对亲兄弟,也是江湖成名高手,情急之下在马背上一招铁板桥,堪堪躲过割向咽喉的一刀,但是其中一人的脸庞还是被刀锋划破,鲜血长流。
二人跳下马背,拔出长刀,受伤的老者勃然大怒,长刀也无花哨,一刀笔直劈了过去,另外一名老者斜刺里封堵女子退路。
端木冷月施展开逐月飞流,闲庭信步地从两刀之间从容而过,逐月飞流原本就适合女子修炼,加之冷月身材曼妙,远远看起来如仙子起舞,更加赏心悦目。
错身而过时手中落日刀刀尖妙到毫巅的恰好割破一名老者的脖子。
“大哥!”
刚刚脸上受伤的老者,惨呼一声,双眼赤红,转头看向端木冷月的时候却是满脸恐惧:
“你用的是逐月飞流,你,你是斜月教端木家的人?”
端木冷月冷哼一声,并不答话,只是神情冰冷的望着神色绝望的老者。
另外一边路一正蹲在脸白如纸的年轻公子身前,看了看自己的拳头笑道:
“你到底是谁?怎么如此不禁打?”
端木玉笑嘻嘻的跑了过来,左看看右瞧瞧,嘴里啧啧几声道:“还想买我做丫鬟,又打我姐姐的主意,原来你这么没用!”
年轻公子肝胆俱裂,脸上全是恐惧,加上鼻子和嘴角溢出来的鲜血,看起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结结巴巴的说道:“本公子,不,不,小的有眼无珠,冒犯几位少侠,还请饶命!”
边求饶边把自己的身世来历一股脑竹筒倒豆子一样的说了出来。
原来年轻公子是江南道留剑山庄少主,而留剑山庄要是单凭武力,最多只能算是江南道的二流江湖势力,但是庄主候少卿却是江湖中很有名气的铸剑大师,交友广阔,所以留剑山庄在江湖也有不错的声望。
候少卿一生一心醉心铸剑,对于铸剑确实造诣极高,但是对于自己的独子候剑从小疏于管教,骄横跋扈惯了,但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只得每次下山都派遣山庄高手相随,以期护他周全。
而要求候少卿铸剑也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要求,那就是担任留剑山庄少庄主为期一年的贴身扈从,今天随行二人刚好就是岭南道那边过来求剑的,所以认识斜月教的功夫就不足为奇了。
路一问道:“那寻宝大会又是怎么回事?”
候剑心想,如果能把这三个人骗去寻宝大会,到时候还不愁报不了仇?今天去的江湖朋友大部分可都是受过我们山庄恩惠的,到时候我振臂一呼,这三人还不是插翅难逃!任由我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当下添油加醋把东雁塔寻宝大会的前因后果给仔细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