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战歌正在跟施非计告别。
案子了结了,战歌要回去找青离,施非计过两日也要离开。
陈嚣的神情,两人都是看到了的。其实,不只是现在,当初说服他作证就很是花了一番力气。
施非计给两人准备了马,问道:“你没告诉他?”
战歌浑不在意,“让这家伙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善恶终有报也不错,就这样也出来闯江湖,幸亏他当初遇到的是李业,不是真的马贼。”
“嫉恶如仇,善恶分明,也是很难得的。”施非计笑笑,问道:“你没想过把他也招进玄衣门?”
战歌翻了个白眼,“就这家伙?招进来惹祸的吗?”
施非计摇头,道:“都说物以类聚,这般说自己的朋友可不好。”
战歌望天,谁跟他是朋友了?
他接过马缰绳,转身离去,挥挥手,“行了,别送了……别死了。”
施非计愣了愣,想到什么,咧嘴笑了——这家伙,怕是猜到什么了吧?
他抬眼看过去,就见三人一人一马,慢慢的往城门的方向溜达过去,战歌与陈嚣不知在说些什么,似乎在争论,阿择有些手足无措……
呵,这家伙,终于是找到自己的伙伴了。
……
死亡之海。
三匹马儿停在一棵不知是死是活的枯树下,旁边的三人商议着接下来路该如何走。
战歌取了一封信,交给阿择,道:“你去浪子山庄,把这个交给玉拾月。”
这封信是早就准备好了的,看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听施非计的,并不打算去找青离,也没打算现在就回京城。
陈嚣面露异色,偏头看了他一眼,虽然之前因为战歌的妥协而不满,可如今平复下来,他也会觉得这案子有些无从下手,几乎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如此,他还能做什么呢?
阿择拿着信走了。
陈嚣问道:“我们去哪儿?”
战歌上了马,抬眼看向前方的漫漫黄沙,道:“易水楼。”
陈嚣微微一愣,连忙上马追了上去,道:“馥姑娘虽是杀手,但并未滥杀无辜……”
战歌见他那着急的模样,原本到嘴边解释的话咽了回去,突然笑了,道:“燕无意呢?”
陈嚣神色一滞,“可,燕无意不是好好的吗?而且,你不是也说了,馥姑娘并不想杀燕无意,只是想给我们一个讯息,有人盯上燕无意……”
他说着说着,像是明白了什么,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眼神却是渐渐亮了起来,神情略激动,睁大眼睛看了战歌半晌,试探着问道:“你是说……委托人?”
他们这般说着话,已经走出很远了,马蹄扬起的风沙被抛在身后,飞扬的姿态,带着几分年轻不服输的倔强。
……
西域的易水楼并没有楼,而是被掩埋在黄沙之下。
莫问昨晚还在流沙河执行任务,刚完成任务就接到了楼主令,一刻都未休息,总算是在日落前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