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觉得你有资格与我谈条件吗?”
细细擦拭最后一根手指,拈起那手绢飘飘落到司岳前,恍惚间如一白蝶凋落如斯。
司岳暗暗定下心思,鼓起勇气抬头望向身前的少女,一边看像少女脸色一面小心试探
“圣主!我知道!”
少女手间一顿,看着脚下司岳隐隐了她说话的筹码,试探模样是个果然是个不讨她喜的小物。
司岳瞧见妤枳没有接下来的动作,且眼眸渐渐深邃,显出几分意味深长,大胆抬起头挺腰,手老实放在膝间,指尖间距无二,想到身旁还有阿旺,才避重就轻的答道
“那时,我,在航元舫,偶尔一次听见张舫与交好之人谈到,说是在.......其实一直都在东海,当初先皇后驾崩之时,为保全东海国力,悄悄把它托人带回东海。”
说罢又轻轻低下头,等待少女开口,膝间的手冷冽苍白,越发显得腕上那翠绿的镯子,碧夕透颜。
少女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阿旺和襁褓中的孩童,才慢悠悠道
“这也没什么能够换你们三人命的,算是我大发慈悲吧,不如换你们当中二人之命好了。”
少女皙白干净的面上露出一丝无邪残忍的笑意“有些难呢。”
这般认真思索的模样真是让人颤栗,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放在司岳心中极为晴天霹雳。
她离皇城就差一步了,她的孩儿就要有救了,可现下,她好像没有看见他健康成长的机会了,只是阿旺定然可以救他们的孩儿,别人或许不可,阿旺却是一定可以的。
悄悄摸到袖中的匕首,刀鞘出,绝力用尽力气,打算一招毙了自己的命,却还是被身旁了解她的夫君用手拦下。
用的是手,手指紧紧抓住这匕首,这匕首是那日她嫁与他时,他送聘礼说是百年之后若是一方先走,另一方拿着匕首,那么在黄泉路上也就不会找不道对方了。
因的是司岳用尽了全身气力在这一击上,阿旺接的却是吃力,暗自闷声,手中顺流下红艳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勾起一朵小血花。
司岳没想到这一刀被阿旺接下来,心中不知应是欢喜还是该忧愁,唯一害怕的是面前这位“圣主”。
妤枳心中难得有生出几分趣味,头一次这活生生的生死相随的戏码在眼前上演,她面含笑意,却又若无其事
“原来是你们二人活,噢,那么该死的是?”
神情不变,手中却指向阿旺另外一只手中的孩童,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仿佛看了天下最精彩的戏码。
司岳神情一变,面色诧然刷白,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手中握住的匕首也握的不稳当。
这是阿旺倒是看出了几分端倪,姿态依旧从容站起,颔首朝着妤枳行了一礼表示尊重,才开口。
“我虽不知姑娘是与我内人有何联系,但且想与姑娘谈上一笔交易。”
妤枳一笑,答非所问道
“你不敢自己死?”
阿旺抬眼看向她,唇角似弯非弯,似乎完全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转而道
“内人与姑娘所说的东西,我也略有耳闻,且家中有经商在东海皇室,可以为姑娘全力搜寻。”
少女却没了笑意,眼神阴狠不郁盯着他。
“你知道的倒是还挺多的。”
少女轻轻摩挲食指,心下倒是也在算计这桩买卖,她本也不亏,只是这人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可以引起她信任。
她随意瞥一眼司岳,蹙眉,开口却是完全不相同的话
“你为什么会欢喜她?”
显然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是出乎阿旺意料的,他本就没什么把握,只是大胆着赌一把,没想到妤枳开口问道的话倒是让他一怔。
下意识就回答“我与她是夫妻啊。”
“夫妻?夫妻很有意思吗?”
接下来这个问题倒是让阿旺有了之前的预防,现下却是游刃有余道
“我欢喜司岳,故而与她结为夫妻。若不是有意思,我又为何与她白白蹉跎百年岁月。”
百年蹉跎?这个回答倒是十分合上妤枳口味,她一向是喜欢那些聪明人回答她的问题,总是能让她满意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