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皇后寝宫的护卫撤回之前,妤枳早已离开那老皇帝的殿宇,环顾四周,却没看见那人影出现。
莫不是被侍卫发现了?二十八的轻功与她不相上下,这世间已经鲜有敌手,不敢方言多说可来无影去无踪,但逃脱之术定然是极好的。
今夜之事,信息量极大,却始终与她想找寻的凤凰蛊无关,这城外树林的刺杀案到底为何没有新的突破?二十八到底有什么值得被这些权势之人当做诱饵去引蛇出洞?
他们皇城中的人到底想下一盘怎样的棋?她恍惚间抬起头,浩瀚烟海中,星辰布点,只剩一轮被雾气笼罩住的圆月,既神秘又应有人将它揭开。
东鸣殿中玩乐依旧,夜宣笙歌,沈之泽是她此时最觉得不对劲的人,忽的从天而降的谪仙似的人儿,却让她觉得脖颈一凉,此时极无安全感。
想偷偷跨回偏殿,看看被下蛊的太子可与那小宫女是否有一场鱼水之欢,若是来的极,还是早些制止的好。
毕竟她一贯作风便是,不捉弄有妻子的男子,这太子虽还未与柳扶烟成婚,可看虎符都送出去了,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白白让其他女子伤心,也不符合她的作为。
想到这,腿上的力道倒是更加快了几步。
刚跨上那间殿宇的瓦上,便隐约传来一阵男女间嘶吼、交唤声,暧昧的气氛透过瓦片,她也感受的清清楚楚,虽没少偷看曰兹的春宫图,不过这活色生香的场面确实是没有见过现场的。
面上虽难堪,好奇心确实更加趋势她,刚想偷偷掀起一片砖瓦,打算瞧上一眼,本着好学的心思,知识日后也用的上理由,饶是胆大起来。
这手刚触上这瓦片还未掀起来,一道力道便重重打过来,本就忐忑不安,此时更是下了她一跳,惊慌失措的瞅向那力道来源之处。
只瞧着来着不是二十八还是谁!
面上阴沉极了,可那耳垂却怎的那么红,红欲滴血,宛若任人采撷的枝头樱肉。
妤枳好似个被抓住错事的孩子,暗搓搓将手收回来,眼神倒是没有收回,只一个劲的望向二十八的耳垂。
伴随瓦下的叫唤暧昧之声,她只觉得浑身都火热起来,忍不住吞咽一下。
居然痴痴问道。
“额,你也在这呀。”
二十八也觉得此刻这不是个何时说话之地,且他也觉得身上莫名的火热,眼前这人盯向他的眼神更加炙热。
心里更加气氛起来,索性扭过头,不看她也不回答她的话。
不过两人呆呆在瓦上站了几时后,只听见殿宇之下男子闷哼伴着女子更加大声的叫唤一声,殿宇便安静下来。
二十八实在是站不住了,此时两人极佳的耳力都辨道有人来此地,在妤枳还没做出任何动作前,二十八便伸出手,将她“拎”起来,在那些人到来之前转移到偏殿外的树林中。
刚站稳,妤枳便深深长呼出一口气,不过耳边似乎还在不断回荡刚刚那两人的香艳场景,下意识的摇晃脑袋。
而后转过头脑再瞧见身旁的二十八,也是心中一悸,回想两人也是有过一场同看“活色”春宫图的交情了,日后也怕是不太好再谈情说爱了吧。
曰兹当初把她手中的春宫图收回后,敲打她脑袋,认真说道“只有兄弟间才可以一起看春宫图。”
她虽任性妄为,却对这些将她从小带到大的长辈们说的话是十足十的相信的,想到这里,也只好忍痛割爱,毕竟也是她第一次下相思蛊,日后要是演变为兄弟情却是不太好的,于是主动开了口。
“这个,二十八呀,我们日后还是不要谈情说爱了。”
此话才脱口,那边本来面无表情的二十八忽的眉间一皱,这些日子以来他好像表情越来越多,而且总是容易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