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的眉头一皱:“五天都不见过来,他都在干些什么?”
“这个…”嘴张开了但没有说完,甲子罕见的迟疑。
“嗯?”
夏王的心神凝聚,作为执掌夏国三十年的君王,作为在战火中带着夏国由弱到强盛的君王,他本身的威势非寻常可比,当他真正凝聚眉头时候,无论是寻常的宦官,还是甲子这样的高手,都在心惊胆战。
“五王子殿下回来时带了两个女人。”甲子的头更低了。
安静了一会儿后,甲子便听见夏王的声音:“你去把他拎过来。”
“是。”
甲子抱拳后退,就在他退到门口处的时候,却又听见夏王说道:“算了,你不用去了。”
“是。”
甲子回应的同时没有抬头,他保持后退到的姿态,一直退到石渠阁的阴暗处,紧接着他的身影便在阴影里消失。
“摆驾兰池苑。”希望对身边的纪伯说道。
夏元皓没有来到石渠阁觐见夏王,但是去了兰池苑见自己的母亲,在夏王让甲子去将夏元皓拎过来的时候,宦官前来想纪伯禀报,五王子已经前往兰池苑拜见王妃。
自石渠阁去兰池苑的路上,没有拥簇着的銮驾,夏王带着纪伯,两个人就这样直接的就过来了,过来了兰池苑的墙,但是夏王和纪伯没有走进王妃卫姬的兰池苑,他们停留在墙外听着墙内的声音。
荆条狠狠的抽打得夏元皓的背上,卫姬死命的挥舞着手里的荆条,她的手攥荆条祖安的手指发白,荆条和身体接触的声音很响,响到苑墙外面夏王听的一清二楚。
“哐当”
卫姬把手里的荆条扔到一边,红着眼睛瞪着夏元皓:“你不是很能跑吗,你继续跑啊,你回来做什么,跑本事跑,就不要回来!!!”
双手叠而触地,额头抵在掌背,夏元皓对卫姬拜下:“孩儿知错了,请母亲原谅。”
“原谅?”卫姬质问道:“一出事情就跑,你的担当那里去了,没有担当凭什么让我原谅你。”
“母亲说的是,但是孩儿认为,留得青山在的离开,不是没有担当的举动,当时的雍城没有孩儿说话的地方。”趴着的夏元皓沉声说道。
“别人不帮你说话,兰池苑还能不支持你?”
“那个时候孩儿最不能去的就是兰池苑。”
“现在说这些算什么!”
“这是孩儿五年前的想法。”
卫姬一时语滞,五王子很聪明,这在王宫中众所周知,兰池苑也从来没有把夏元皓当成孩子,五年前夏元皓十岁,不说看清事件的脉络,以十岁的年纪看出事件的端倪,这仍旧让人感觉惊世骇俗,至少墙外的夏王的心底掀起了波澜。
“你起来吧。”
弯腰扶起夏元皓,脸上略黑的皮肤,有着风吹日晒的痕迹,手上厚厚的茧子,让卫姬有种摸着柏树的感觉:“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那个镇压夏国无数世家的父亲,夏元皓不曾有多想念过,但是五年来的一千八百多个夜晚,夏元皓看着夜空中的月亮,当感觉自己与世界格格不入的时候,心里总会不由自主的浮现母亲的身影。
不管怎样,都要完成身为人子义务。
夏元皓露出发自心底的微笑,开心的回答:“就这么过来的。”
“申嬷嬷说你身上有伤?”卫姬说着就要掀开夏元皓的袖子,夏元皓不由得往后一缩,讪讪的说道:“娘,这个还是别看了。”
卫姬轮了一眼,夏元皓顿时乖乖的安静下来,袖子被掀起来,小臂上的伤口不多,只有一道,但是那是被削掉整块肉后留下的伤痕。
右臂看完看左臂,左臂上的伤口就要多上许多,不是刀剑留下的伤痕,留下的多是擦伤,卫姬的手指弯曲后放下手,她最终没能敢让夏元皓脱去上衣。
卫姬以商量的语气对夏元皓说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夏元皓回答道:“孩儿想多陪陪母亲,顺便练练武功,教教学生什么的。”
“听申嬷嬷说,你带回来了两个女人?”卫姬盯着夏元皓,等着他给自己回答,若是一般的情况,卫姬基本不会过问这些事情,但是申嬷嬷的话让她措手不及,那两个女人不比她小多少。
夏元皓露出牙齿回答道:“当年的事情不想再遇见,孩儿现在只想安稳一点,安稳的陪在母亲额身边。”
“安稳是不可能的。”浑厚又具有威势的声音自苑墙外传来,夏王迈步走进兰池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