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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又在爬墙了。”
现在的苏锦娘很生气,生气到都不愿意叫夫君了,想来任何女子遇见类似苏锦娘的情况都不会安逸,自己的府邸又不是没有女人,堂堂夏王之子,居然如流氓一样去爬寡妇的院墙。
看着猥琐翻墙的夫君,时莳抿着嘴没有说话,她想起自己与夏元皓相遇时的场景,想起在东夷的许多经历,在心底里不由自主的给夏元皓打上嗜好特别的标签。
再过两天就是上元节,被禁足在府中的夏元皓没法走亲访友,而来回来公子府的人,除开二哥夏元鼎和三哥夏元武,也就只剩下了母亲的家族,只是经过一些列的骚操作,卫家家主卫良来公子府很敷衍,夏元皓对自己的这个外公也很敷衍。
在应付了公子府唯二的两波客人后,在别人的府邸热闹非凡的时候,公子府早早的恢复了原来的节奏,闲来无事的夏元皓在后院中练习引剑术,奈何隔壁邻居家中一直有咯吱咯吱的声音传来。
不说元婉君有多漂亮好看让夏元皓念念不忘,与那个温柔如水般的女子聊天很舒服,没有与时莳说话那样反复揣摩,没有与苏锦娘说话那样时时刻刻带着荤腥味。
上一次爬墙的刺激感犹在眼前,想着上元节的时间快到了,这一次没有提着肉,夏元皓扛着一袋黍米,自去年年底之后,新的一年夏元皓又一次爬上院墙。
“嗒”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的落地很稳,没有如上一次那样摔倒,当然积雪比上一次厚也是一个原因,吴宅可没有公子府那样多的人手。
没有人手清理院中的积雪,也就没有需要注意的家丁,夏元皓扛着粮食,沿着咯吱咯吱声音的方向走去。
床榻一般大小的织机运转,一根根细麻绳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一点点的被编织成浅白的麻布。
元婉君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随即又坐下开始纺织,马上就是上元节了,但是元婉君没有任何过节的心思,母亲吴王氏的病情加重了,她需要织出新的布前去售卖,母亲吴王氏换来看病的钱。
陈江河的肉已经只剩下了一半,本来元婉君一直怀着还回去的心思,奈何天意弄人,连续的寒冬天气,母亲吴王氏的病情加重,不得已之下,只好用陈江河送来的肉做羹喂吴王氏吃下,这才在没有医治的情况下还能拖下去。
不知道陈江河的怎么样了,已经有十几天的时间看见了,在公子府门房那么没能打听什么消息,隔墙也听不见想要的动静,倒是听见不少让她面红耳赤的声音。
吴王氏不是自己的生母,自己刚刚嫁到吴宅不久,先夫就被夏王下令斩首,自己没有诞下子女,也就和吴宅没有太多的牵挂,不是没有想过离开吴宅,只是自己离开了母亲吴王氏和怜羽怎么办。
在许多个累的直不起腰的时候,元婉君都会问自己,问什么要留在吴宅,不说再嫁垂涎自己的纨绔而衣食无忧,就是回到娘家也比在这里受罪好的多。
在别人都骂自己克夫的时候,在别人骂自己是扫把星的时候,在吴家亲戚心怀不轨欺负自己的时候,母亲吴王氏竭尽全力的在维护自己。
也许是不忍心怜羽小小年纪没有倚靠,也许是不忍心卧病在床的母亲吴王氏,也许是不想让母亲吴王氏这样一个好人,连真正送终的人都没有。
“大娘,看看怜羽织的怎么样。”吴怜羽拿着自己织的布,交给元婉君检查。
元婉君停下手里的工作,接过吴怜羽递上的布,用手指细细研搓,布的线条整齐,只是不够紧密,但也比想象中的好上许多,元婉君对吴怜羽露出微笑:“怜羽织的很好,比一般人家的人织的都好,只是在织的时候再用点力气就好了。”
“哦。”经历事情多的孩子比较早熟,吴怜羽听出元婉君的安慰,她鼓着腮帮子回到自己的纺织机。
其实以吴怜羽学织的时间而言,她织的已经很不错了,只是想要真正达到可以售卖的水准,至少还需要一年的时间,可是母亲吴王氏等不了一年的时间。
除去在薛家买麻丝的钱,自己织出的布,只够维持吴宅三人的口粮,想要钱看病就没钱买粮,宅子里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售卖,难道卖掉手里的织机吗,可是宅子里只有两张织机了。
不当家不知道财迷油盐贵,纠结万分的元婉君真想着天上能掉下一锭银子,有银子就能买粮,也能为母亲吴王氏。
“姐姐,你在织布啊。”上天没有送来白花花的银子,送来了背着粮食的夏元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