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一顿,道:“并非,我是村子里出现了瘟疫,家人都死在了那场疫病中,只剩我一人。遇上了……我的师父,收养了我,还教我习武。师父与逸王有些交情,他仙逝之前,便将我送到了逸王府做事。”
聂韶音还是第一次想要了解身边两人的身世,听了之后,也没有什么反应。
她垂着眼眸,眼睫在脸上落下阴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紫衣又道:“小姐,云萝小姐怕是会去告状……”
聂韶音将手中茶杯放下,唇角抿起一抹寒凉的笑意,道:“就怕她不告状!”
紫衣:“……”
云萝怎么可能不告状?
回去后,便趁着君陌归还在宁夫人那儿,当着君陌归的面,哭哭啼啼地诉苦了半晌。
“表哥!紫衣太目中无人了!她本来是你院子里的丫头,就算送给聂韶,也是个贱婢!”
“俗话说,狗仗人势,肯定是聂韶纵容紫衣对付我的!”
“你要为我做主啊!一个丫头都能欺负到我头上,我不要活了……”
宁夫人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云萝刚刚说完,她便接着说道:“陌归,上次她那样冲撞于我,又伤了小萝,你本说要惩罚她的,却只让她出去逛了一圈,又把她带回府中,还让她住进你的院子里,你这是……要收房吗?”
听到这个,云萝倏地抬起头来,盯紧了君陌归:“表哥,你该不会喜欢聂韶那种不守规矩的吧?”
君陌归虽然心里已经极不耐烦,面上却还是一脸平淡,道:“姨母说得严重了。国师大人替本王算了命,说是要将聂韶留在身边,可替本王消灾解祸。母后听说此事甚是惊喜,也同意了这件事。既是有此机缘,本王自然不可放过。此事是本王自私了些,还请姨母原谅则个!”
一番话说得体面周到,国师和太后搬出来,宁夫人无力反驳!
难道她能说“不行,你把那个贱丫头给砍了出气”?
她不能那么说!
那样不光是显示她不把君陌归的周全放在眼里,同时还打了国师大人的脸,也让太后没面子!
云萝却没想到那么多:“国师大人怎么能这么说!难道表哥你真的打算收了那个贱人吗?她是克夫命,表哥你可别让她给害了!”
宁夫人脸色一变,连忙道:“别胡说,国师大人德高望重,岂容你编排?”
冒犯国师大人,不论功勋,都要杀头的!
君陌归凤眸低垂,掩去了一闪而过的嫌恶。
他没接云萝的话茬,又对宁夫人说道:“姨母身子不好,便多歇歇。若是精神头好些了,便多在园子里走走。既然没事了,本王便告辞了。”
说着,又是狠命咳嗽几声,脸色也青白了许多!
见状,宁夫人自然不好再留他,只得道:“既然她对你有用,留她可以。可是她打了云萝的这笔账,却不能就这么算了!陌归,国师大人只是说留住人在你身边消灾解祸,却没说不可惩处吧?”
这算是给君陌归施压了!
言外之意,便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