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是这样想,可萧临风如此的“反差”,惹得程剑杰捂着嘴憋笑。萧临风不在意,倚靠在窗边,还很寒冷,天气却很好,阳光背着萧临风洒进屋子里,嘴角咧开,真得露出有点傻傻的笑容:“比如你姐,剑术耍得再花俏,剑招的名字取得再风雅,哦,以你姐的学问也取不出什么风雅的名字,”即便在此,萧临风也忍不住刺了程剑雪,“但是手中的剑刺不到人,那便是白搭。读书注解,本是抒发自己所思所想,可偏用一些似是而非,一知半解的前人之论,文辞再绚烂,行文再玄乎,不过是舍本逐末。”
程剑杰本是聪明人,经萧临风略加点拨,便明白了,拘礼道:“先生,我明白了。”
“当然,博众采长本也是做学问的路,多读一些前人之书,也错不了。小杰,读圣贤书,犹如和圣贤交流,但你要记住,你交流的对象是圣贤,是人,而不是鬼。”
把书读活了,读的自然是圣贤书,若是拘泥其中,便是把书读死了,便是非人是鬼了。
“读圣贤书,犹如和圣贤交流……”程剑杰咀嚼着萧临风的话,随后抬头道,“听先生的话,亦是在读圣贤书呢!”
“嘿……”程剑杰的话虽有奉承之意,可也出自真心,萧临风听得出来,他也不是谦虚的主,当下也洋洋自得,倚靠在窗边的他顿时慵懒的气息散发出来,“你比你姐姐聪明多了!”
“先生,提醒你一下。”
见到程剑杰紧张兮兮,萧临风不免好奇,竖起耳朵倾听起来:“哦?”
“就是刚刚先生所言之语,千万不要让我姐姐听到,否则……”程剑杰咽了一口唾沫,眼睛瞥了一旁程剑雪的杰作——廊柱上的剑痕。
“哈哈,这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你姐不知道。放心吧,小杰。”虽说打着哈哈,可萧临风把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突然脊背一凉,仿佛有人在大冬天里硬是把冰冷的利刃塞到衣服内一般,顾不上生死,只是留着彻骨的寒冷。
“不会那么巧吧?!”萧临风暗想。
萧临风只是对程剑杰的学业点到为止,并没有指导太多,毕竟程剑杰不是七八岁的孩子,很多时候程剑杰都有自己的主见。因此,萧临风除了指出程剑杰的问题,接下来则是以探讨的方式和程剑杰一起学习。这种平易近人的学习方式令程剑杰的眼神一亮一亮的,随着萧临风的启发,程剑杰不时也爆发出不错的想法。
当然,别看萧临风表现的很积极,其实多半的时间他在神游天外,并不是不尊重程剑杰的求知欲,而是应付此刻在学业上刚刚起步的程剑杰,一半心思的竹君子足矣。
至于另一半嘛,萧临风自然是放在了下午如何“教导”程剑雪身上,虽然程剑雪不乐意,但萧临风就是喜欢看程剑雪气鼓鼓,撅着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