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勉则无以为然地笑了笑,然后走到古琴前,庆阳公主则抱着双手,就等着看他的笑话,心里还在为刚才他说的那些话感到腹诽。
“自以为是的家伙,以为自己琴艺又有多高绝……”庆阳公主刚说出此话,忽然一道悠扬的琴音陡然传出,悦耳,动听,宛如,在此地渐渐传开,走动的人也都停下了脚步,在场的人也都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仿佛陶醉在此动听的琴音中。
天边的鸟儿成群,站在树梢上,整齐排列,好似一幅花鸟琴音图,方为雅致。
未明宗和欧阳皇后两人也都被这绕梁三尺的琴音所折服,除了偶尔噙动嘴唇外,却连一刻都不想打断这样如诗如画的情景。
最为震撼的当属庆阳公主,自从她学琴以来,何时听过如此美妙动听的琴音,惊愕的目光仿若停滞一般,良久不能自拔。
等到张勉的十指停下,曲音作罢,但回音却缭绕在这空气中,久久回荡,迟迟没有消散。
张勉站起身来,转首看向面色呆滞的庆阳公主,笑道:“庆阳公主,如此琴艺,够资格了吗?”
庆阳公主脸色显得有些难堪。
这次当着众人的面,在张勉那里没讨到什么便宜,还给自己添了堵,想到这里,她心里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五味杂陈。
“好了,庆阳,张子的琴艺你也领略到了,日后你还是多向他虚心学习才是,不要再任性下去了。”未明宗以长兄的语气对她说,可庆阳公主却并不领情,只见她面露不悦,嘟哝着嘴,朝外走去。
未明宗也无奈地直摇头,对他的这个皇妹,也是拿她没有任何的办法。
“张子,庆阳她就是这么个脾气,都怪朕从小惯着她,还请不要介意。”
“庆阳公主有个性,陛下不必如此。”
“张子刚才所弹奏的曲子,靡靡之音,不知是为何首新曲,朕似乎从未听过。”
“此曲名为《高山流水》。”张勉答道。
未明宗点点头,赞叹道:“此曲果如其名,靡靡琴音,如流水般倾泻而出,却又如高山般空灵悠远,是为之曲,不知是为何人所作?”
“此曲为伯牙所作。”
“此人现在何方,朕想要见一见他,能作出此曲之人,必为世间高士。”
“不在世上了。”张勉答道。
“哎……”未明宗叹了口气,面露憾色,自语道:“此曲可流芳百世,却不见曲作人,实乃一大憾事。”
正当伤感之余,面前的土窑炊烟散尽,只闻到一股木炭的味道,看样子,这些土窑烧制的木炭,已是大功告成。
张勉命人开窑,这些木炭便如同静置的黑木头,带着微弱的烟气,黑秋秋地出现在众人眼前,然后再将它们一一从土窑中取了出来。
等取到了最后,这些木炭堆放成小山的模样,看起来分量很足的样子。
未明宗想要看看这些木炭是否能如往常那样燃烧,于是命人将其点燃,之后,这些木炭都如同小火团一般燃了起来,散发着温热。
“有了这些炭火,朕的大未将士,就不会再受寒受冻了!”未明宗看着这些木炭,感叹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