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中的人听闻这道突如其来的箫声,登时纷纷被吸引住了,循着箫声的来源之处,翘首而望,这样的箫声,他们从未听过,如同一幅幅真实的自然画面,淋漓尽致地展现在自己眼前,形象而栩栩如生。
“此箫声是为何人吹奏,实为之声啊!”有人在认真地聆听之后,便是问道。
箫声低沉空灵,若是有些勾动心中郁结,张勉见状,便命人将其古琴取来,置于桌上,十指按于琴弦之上,轻快的琴音也在这时候拨动而出,与箫声相映,多了几分欢快,不单单是沉闷之音。
仲志领会其意,眉间微动,嘴角微笑,张勉也同样如此,会意之后,两人各展其才,张勉十指运转如飞,身形时而向右一倾,时而向左一晃,随着节奏动而动,而仲志也相差无几,排箫声尽管低沉,但他那面上的神情,却显得欢快不已,如此模样,感觉都被张勉的琴声所带动了。
“琴箫和鸣!是仲志和张子两人的合奏!”当听到这曲声时,忽有人惊声道。
周围的人已经聚了过来,他们还从未听过如此悦耳的合奏之声,当属生平的第一次,在这一刻,几乎整个酒楼里的人全都涌了上来,他们都想一睹这精彩的合奏,一刻都不想错过。
若只是单单排箫声,或是古琴音,或许没引起如此大的轰动,但如今情况却是有所不同,这可是两位当世名士的合奏,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像这样的情形可不多见,自然引来无数人仰望。
然而,不仅如此,在琴箫声的和鸣中,众人竟开始听到一道更为低沉的埙声!
这是怎么回事?埙声是何人所奏,竟敢在两位当世名士面前掺和进来,这到底是一次特意的安排,还是一次无端的恶作剧?
众人疑惑不解,接着又循着埙声的来源之处看了过去,当他们发现埙声的来源时,脸上的惊讶之色更是浓郁许多,甚至有人激动之下,眼角竟流出了些许泪花。
“是名士吕况!是他在吹奏的埙音!”有人大声惊呼道。
天哪!当世的三位名士同台合奏,这是何等地壮观景象,别说河源郡,恐怕就连整个未国的历史上,都从未发生过如此别致少见的一幕,名士者,都是见首不见尾,其踪迹更是世间难寻,而聚以名士,合奏其曲,其难度之大,更是难以想象。
然而,就在此时,三位名士齐聚一堂,共奏乐曲,众人仰首而望,看着他们三人如此出尘飘逸,各展所长,今日一观,实在是值了,值了。
当张勉见到吕况之时,他也微微怔了一秒钟,随即相视一笑,更是专注投入地弹着古琴。
琴,箫,埙三音相合,竟奏出了前所未有的曲音,琴音轻快,箫声空灵,埙音低沉,三者结合之下,宛若拨云见日,朗朗晴空,给人以极为舒适的视听盛宴,众人听音之下,现场变得鸦雀无声,除了乐曲声之外,就连呼吸声都变得微弱而清淡。
这才是真正的之声!
众人心中笃定地认为,如此合奏,经此以后,恐怕都很难再见到如此精彩的乐曲,这不是故意为之,而是顺意而为,发自本心的曲声,可谓是名士之音。
三人深沉而投入,就连在场的人都被这样的气氛所感染,认真倾听,一语不发。
随着时间的流逝,琴箫埙三音渐缓,一曲作罢,全场悄无声音,寂静不已。
紧接而来的,正是那仿若雷动的掌声,在这酒楼中传了出来,见到三位名士齐聚在这里,他们还怎么淡定,于是纷纷上前,对他们里长里短地询问,见这架势,张勉他们婉言相拒,于是又找了间厢房,三人聚在一起,畅谈欢快,杯酒交盏,直到天明,方才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勉除了说书之外,与仲志和吕况二人,一同奏曲,或是吟诗歌赋,酒楼中每日客人爆满,而且人数是日益增多,也因为如此,赚的钱财也是成倍递增。
照这个情形发展下去,相信再过不久,就能让张勉心想的那个愿望得以实现。
一日,沉鱼一边数着文钱,一边记账,当数到最后时,她脸色一惊,忽然大叫道:“少爷少爷!我们发财了!”
张勉正在喝水,当听到这话时,他赶紧转首,看向沉鱼,认真道:“钱已经够了?”
“相差不多了!”
“多少?”张勉喉咙咽了咽,问。
“四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