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勉越发觉着这位塞外女子有点意思,说她狡猾吧好像也不是,说她实诚吧也不太恰当,总之于她而言,好像不管用什么词来形容都是片面而抽象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他更加觉着难以捉摸。
“听闻塞外乐曲别具一格,只是未曾听过,既然你有那天音笛,不如吹奏一曲,也好让我开开耳界。”
“天音笛乃是器乐珍宝,岂能是你想听就听的。”慕容齐谨慎地将手按在腰间处,朝张勉瞥了一眼,冷声道。
张勉呵呵一笑,说:“你可知晓这郡中的刑狱官是谁?若要查你双亲的命案,都要经手刑狱官才行。”
“是谁?”本来不屑一顾的慕容齐,忽然脸色一变,精神抖擞地追问。
“若你吹奏笛声,我便告知你。”
“你这是在要挟我?”慕容齐贝齿紧咬。
张勉笑而不答。
此次慕容齐从大漠远道而来,正是为了追查她双亲的命案,她初来乍到,且对中原诸郡不熟悉,更别说那些纷繁复杂官职了,想要追查此案就得找到掌管此事的官员,所以她不得已之下,只能听从张勉所说的去做。
她狠狠地朝张勉瞪了一眼,随后从腰间取出天音笛,笛子置于面前,深吸一口气后,笛声吹响,那悠远而又轻扬的笛声又传了出来,不愧是器乐珍宝,这天音笛的音色美妙绝伦,普通玉笛与之相比,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即便不懂器乐之人,也能深深沉浸在此优美的器乐当中。
这一次张勉注意到那天音笛的模样,其外形与普通玉笛并无二致,主要区别却是在于其构造的材料上,晶莹剔透的玉石,一看就是极品美玉,如帝王绿之类的,其数量本就稀罕,再加上古时打磨玉石技艺并不是那么高,能造出如此精致的一件玉笛,已经算是极为罕见。
原来如此,张勉心中了然,他曾听闻过一些传说,在某些比较罕见的帝王绿玉石中,就有着其独特的功效,而这支玉笛之所以能奏出如此,不仅仅因为慕容齐精通音律,而且也跟这支玉笛的构造息息相关。
玉不雕琢不成器,璞玉更是需要雕琢,这支玉笛显然经过特殊的改造过的。
“你就这点本事?刚才所吹奏的之声去哪了?”张勉从笛声中听出她的心不在焉,便是出声来激她。她也把张勉说的话当真了,只见她面色一沉,马上转变风格,之前那般如诗如画的笛声又再次出现,尽管风格迥异,但却富有特色,有着浓浓的异域风情。
这才对嘛!张勉讪讪一笑,随后命人将其古琴取来,他席地而坐,将古琴架在面前,轻抚琴弦,这时,琴音响动,随之传出,与那笛声相得益彰,和鸣得恰到好处,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琴笛和鸣,奏出的乐曲有着特别的灵动之音,琴声空灵,笛音悠远,两音的交织之下,宛如那青山绿水般缓缓流动,途经千山万水,琴急笛缓,一静一动,配合得天衣无缝,在场的众人也都听得如痴如醉,陷入此美妙的声音中,深深无法自拔。
当那慕容齐见张勉弹琴配乐,面上一惊,她没想到张勉居然也会弹曲,而且其琴艺高超,与那大漠国的宫廷乐师相比,更是高明许多,思忖之余,酒楼外忽然飞来一群鸟儿,它们成群结队地从窗外飞了进来,然后竟自发地围作一圈,在张勉和慕容齐的头顶上翩翩起舞,欢快的鸟鸣声接连不断。
如此奇特的景象,顿时让酒楼里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就连街道上的人见这么多的鸟儿飞往酒楼,他们也都好奇地跑了进来,见到了眼前这奇特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