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
这句话又没说完,周质视野中的声波忽然变得纷杂,他迅速将张了然的身体扭向帐篷口,同时侧身蹲低躲在他背后,张了然动作同样敏捷,枪口寸步不离的顶在他腰间。
门帘猛的掀开,三个匪徒端着枪蹲在门外。
“动手!”
张了然的声音锋利如刀,刀锋所指不容辩驳,这道命令也是不留情面,将自身安危置之度外。
“长官,这...”
为首的匪徒面露难色,茫然的盯着他身后的周质。
张了然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周质立刻感觉腰间的枪口震动,好在他左手早已垂在腰间,此刻猛地握拳砸向手枪。
“嘭”的一声枪响,子弹穿过T恤钻进土地,周质感到腰部一阵灼热,接着闻到织物烧焦的味道。
抵近射击的一枪没能击中,张了然难以置信的愣了愣神,周质趁机左手捏住他手腕,膝盖用力一顶他后腰,一把将他的手枪卸了下来。
张了然手枪脱手,身子被顶的转过半圈,这才看清周质的穿着,他诧异的啊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来端正的敬了个礼:“失礼,长官好身手,下属张了然,多有得罪了。”
“没,没有...”
周质闭着眼睛连连摆手,一则是示意他不必多礼,二则是张了然声调实在太高,近距离说话的声波太过刺激,如同有人拿着水枪呲他的脸。
张了然不明就里,以为自己刚才那枪惊吓了周质,上前握住周质的左手,将枪口对上自己的脑门。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中校你误会了。”
周质连忙关上保险,反拿着手枪交还给他。
张了然犹豫了片刻,接过手枪,转身扬手连开三枪,面前的三名士兵额头上各出现一个血洞,几乎同时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周质在一旁呆若木鸡,看看三具尸体又看看他手里的枪,不知道他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
“他们坏了规矩,第一,不听长官命令,第二,企图对胁持者让步。”
张了然将手枪在指尖转了一圈,抓着枪管将握把递到周质面前。
周质看了那三具因为自己而被处决的士兵,不知道说什么好,摇头示意他自己把佩枪收好。
张了然双脚一并,又敬了个礼。
“谢长官赐还佩枪。”
说罢他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对帐篷外的其他匪徒招了招手,两名手下麻利的将三具尸体拖走,仿佛死掉的是敌人而不是战友。
很久没见到这样冷酷无情的部队了,看来张了然这人虽然年轻气盛,带兵还是有些真本事的,山地特种团的底子一点没丢。
周质想起了A834外围那些尸横遍道的匪徒,他们为了将无法行动的泽林斯基护送到次声波的攻击范围内,不惜用身体作为盾牌抵挡守军的火力,这样的狠招,只有张了然这样的狠人才想得出来。
帐篷外响起了缓慢的马蹄声,一名中士进来报告:“长官,异人已经找到,仍然在马车上没有移动,只是被藏起来了。”
张了然抬起右手,在脖子前方划过:“伤了我们两个哨兵,留着他很危险,执行命令吧。”
周质跳起身来拉住中士,回头向张了然陪着笑脸:“张中校,别冲动,泽林斯基是为了救我才弄晕哨兵的。”
张了然疑惑不解的看着周质:“泽林斯基?”
“嗯,那个异人叫泽林斯基,你们不知道?”
周质诧异的反问道。
张了然嗯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长官,抱歉,我通常不会给武器起名字。”
周质这才想起泽林斯基无法和人正常交流,张了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奇怪,哭笑不得的解释道:“他不是个武器,而是个如假包换的活人,我能用某种方式和他交流。”
张了然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却并没有收回命令的意思:“长官,您说的话我会核实,但在山地特种团,对于不可靠的武器,唯一的做法就是销毁,请您尊重我团的军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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