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他的是一道凌厉的眼神。
“这是你该关心的吗?赶紧起阵。”
那人被王焕廷冷视一眼,浑身一颤,心里打鼓,也不敢拖沓,冲着边上的同僚叫道。
“起阵起阵,送王长老回宗。”
护阵之人,闻言,立刻上手,各司其职,开启挪移阵。
只见王焕廷一下闪上阵坛,一阵光影变幻,消失在阵坛中央。
送走王焕廷,那人摸头,甩了一手的汗。
“王长老怎么了?”边上的同僚好奇的问道“向来脾气很好,对咱们这些弟子也很是照顾的,今天怎么这么严肃。”
“我哪知道,八成是有重要的事。”那人无奈道。
离都城两千里外,五座连绵山峰,矗立在大江一边,甚是巍峨。
山高千丈,绿意丛生。自半山腰开始,便是云雾缭绕,像是给山峰遮上一层白纱,看不见山顶的模样。
群鹤在空中鸣唳,绕着这五座高山来回翱翔。
最高的一座山峰上,有一条笔直的阶梯,自山腰起,直通浓雾之中。
飞闪而至的王焕廷停下身,踏在台阶之上,抬头望了一眼山顶,转眼便拾级而上。
飞步走过这千级台阶,王焕廷在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下,停下脚步。
一位扎着发髻的孩童走上前,对这他恭敬行礼。
“王长老”
“灵童,劳烦去禀告宗主,执法堂王焕廷有要是禀告。”
“是,王长老,灵童这就去通报,请您在此稍候。”说完,灵童转身,走进无量宗主堂。
王焕廷一伸手,出现一枚小小的玉瓶,心中呢喃。
“师傅的耐心只怕是要用尽了,千万不能再错,能不能见到老祖就看这一次了。”
焦急等待着,王焕廷在门前,来回的踱着步。
不过片刻,灵童走出门,朝着王焕廷走来。
“王长老,宗主请您进去。”
“好。”王焕廷冲着灵童,微微一笑,而后大步迈进主堂。
大堂很宽敞,雕龙纹凤的十六根巨木,撑起了十数丈高的屋顶。
写着无量宗三个大字的牌匾,悬挂在正中,其下,一个枯木色的蒲团上,坐着一位一身白衣,手拿拂尘的老人。
老人静坐,白眉白须,干净圣洁,一身修为骇人,已是脱凡之境。
王焕廷上前两步,恭敬行礼。
“弟子王焕廷,拜见师傅。”
老人睁开眼,看了看后者,手掌微抬,示意其起身。
“焕廷,不是让你在都城领着四代弟子吗,怎么没走几天走回来了。”杜心风问道。
“回师傅,弟子此次回宗,是有要事,需要与师傅确认。”王焕廷拱手说道。
“何事?”
“师傅,是与润魂琼浆有关的事。”
闻言,杜心风眉头一皱。
“焕廷,为师也不是第一次说给你听,修行一事,确实时不待人,可切记心急气躁。”杜心风道“我明白你想见老祖,以求教导,精进修为。润魂琼浆一事交于你处理这几十年,你已经来过数十次,无功而返,可见你的心,乱了。”
“师傅,徒儿明白。”王焕廷低头道“徒儿这段时间也在修养心性,并未再急于求成,也没有为了琼浆再不顾修行。此次是偶然所得,此灵物太过奇妙,而且与师傅所说的润魂琼浆十分相似。此等宝物是老祖心挂之物,徒儿忧心,不得不立刻回宗禀报。”
杜心风幽幽叹了一口气,落在王焕廷耳中甚是刺耳,后者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如若不对,只怕他这师傅以后再不会给他机会出宗寻找。
“拿出来吧。”杜心风道。
闻言,王焕廷立刻捧上玉瓶。
杜心风一挥手,玉瓶似受了牵引,凌空飘至手心。
同样的情景,王焕廷已经经历了数十次,开始还会有所期望,可一次次失望之后,修心已久的杜心风也算是不对此事有多大信心。
轻轻打开瓶塞,一阵淡淡的酒香顺时钻出,跑进杜心风的鼻子。
后者眉头一皱,狐疑的看向玉瓶。
瓶内是约莫一小杯的酒,没有颜色,闻起来很是醇香,可香气入鼻却又能震动他脱凡境武者的神魂。
“这酒你是从何所得?”杜心风问道。
王焕廷闻言,心神一松。十数次,杜心风都是两个字“不是”。此次却发出询问,必然是有转机。
“回师傅,这是徒儿在都城,西王府所得。”
“西王府?”
“是,燕旧王爷宴请宾客时,取出此酒。说是燕归尊者游历时,偶然所得,只有一小壶,每人也仅一杯而已。”王焕廷说道“酒水出壶,便有浓郁香气,清净神魂,霎时悟道。徒儿便想起这是与润魂琼浆的功效十分相似,可这是酒,效果也不抵师傅所说的琼浆。心生疑窦,不敢妄下决定,只能偷偷藏起一点酒水,带回宗门,让师傅定夺。”
“燕归?”杜心风摸了摸胡须,说道“是不是东朝新晋的脱凡尊者?”
“是。”
闻言,杜心风陷入片刻沉思。
“天赋不弱,修为强悍。凭着皇室的一点资源,便能达到脱凡境,确实不简单。”
杜心风说完,转头再度琢磨起手中的玉瓶,凑近了鼻子闻了闻。
许久才抬头,幽幽道。
“此酒肯定不是润魂琼浆,但其中是否掺杂了琼浆却未可知。”杜心风说道“为师也是与老祖借来琼浆,用过几次,并不是多熟悉。虽说这酒的功效弱,可确实与琼浆一样。我也无法确认,看此次,只能硬着头皮去让老祖看看了,你随为师一同去吧。”
闻言,王焕廷大喜过望,赶忙跪地。
“谢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