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福贤也在,鹿子霖想着把鹿兆鹏去新式学堂的事跟他也说说,田福贤是总乡约,看的远些,要入新式学堂那些个手续也能很快的办好。
吃了近个把时辰到了快散席的时候。
外头的人都已经散去。
鹿子霖他们这一桌的还在坐着闲聊。
“嘉轩哥,日后还望你宽容兄弟的不周之处。”鹿子霖吃了点酒,说的比较多,两次争地的事都闹了些不愉快,虽然当时候已经说开了,如今趁着机会再说一次。
“这话再不能往下说了,再说就有些见外了。我有事要先走一步。”
鹿子霖拉住了他,“有啥紧要的事,福贤还有这么多的乡约都在,再喝点。”
白嘉轩挣脱了来,“家里的黄牛还要喂食,我得先回去。”
喝酒有度,不想再继续了。白嘉轩也不太想听着这一桌的人吹牛,打官腔,他不喜欢这样的场面。
“福贤,县里不是在建新式学堂吗,到时候我家兆鹏兆海去念书,你得帮忙。”
田福贤打着包票,“好,都是小事。兆鹏娃,过来。”
鹿兆鹏坐在了离开的白嘉轩的位置上,“福贤伯。”
“真是个好娃,子霖好福气啊。”
田福贤当了这么久的总乡约,身居高位,形形色色的人都打过交道,他看人很准。听说了鹿兆鹏也上了葛条沟土匪那儿。还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具体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就不知道了。
“想读新式学堂,很好,跟福贤伯说说为什么想读书?”田福贤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很多的东西,眼睛看不到,但是读书可以。很多地方,不能抵达,但是读书可以。书犹药也,读之可以医愚。为国家民族崛起而读书......”
鹿兆鹏连着说了一大段的东西。
甚至其中很多,田福贤他们还不能够听懂。
不过那句为国家民族崛起读书,让他们震撼了下,子霖的娃那么大的志气。
心里想的更多的是,只是娃娃的戏言。谁小时候不是雄心万丈想干嘛想干嘛的,可是到了最后都会被生活现实磨掉棱角。
虽然只听懂了一部分,田福贤猛地一拍桌子,“好志气,兆鹏,说的好。新一代的人若都像兆鹏一样,何愁民族不兴盛。”
田福贤到底是总乡约,漂亮话说起来比鹿子霖还有水平。
“子霖,你放心,我这就去为兆鹏兆海他们进新式学堂的事去看看。也不麻烦,到时候学堂建成了,其实也只要交够了学费,入门考试合格也就成了。凭兆鹏兆海的实力,考试不成问题。”
田福贤对鹿兆鹏越发的赞赏。
其他那些个乡约们也是对着鹿子霖说着。
“子霖,虎父无犬子。”
“子霖,你养了个佳儿啊。”
“我家有一侄女,年龄的话比兆鹏应该大上两岁。年龄大点好,知道疼人。子霖,不如咱们趁着今日结成儿女亲家。”
有些是在说着玩笑话,有些是很认真的。
“徐乡,儿女亲家的事抱歉了。兆鹏跟镇上中医堂冷先生家的大闺女订了亲,过几年就成婚。”鹿子霖语气委婉,内心却骄傲至极。
“原来是冷先生,好一双慧眼。倒是一桩极好的姻缘了。错过错过。”
聊了好一会儿,这一桌的人也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