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循整军开拔之际,围攻数日的绵竹城,郑度这边也没有闲着。
城中的是守军还剩下两万两千人,死伤了六七千,虽说拒城而守,可守军的战力明显不如刘备的军队。
许多将士正忙着从城墙上往下运送尸体,然后将尸体杂乱无序的逐一摆放。
尤其是城门口,尸体更加密集。
泠苞不解,对邓贤问道:“摆这么多尸体做什么?”
邓贤笑道:“你啊,脑子进水了吧,到时候打起来没有尸体,岂不马上露馅。”
泠苞恍然顿悟,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还是郑公想的周到。”
之前,泠苞很瞧不起那些文人,认为他们只会动嘴皮子、耍笔杆子,可这些天,郑度一直待在城墙上指挥,跟将士们并肩一起,哪怕他没有参战,没有击杀一个敌人,可那份决然无畏的气度,冒着枪林箭雨的勇气,着实令人钦佩。
而且,郑度还中了一箭,即便这样,也只是匆匆包扎了一下,依旧坚守在城墙上。
不一会,雷铜吴兰带人来了,很多将士们手里还抱着装满火油的罐子,泠苞忙问:“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雷铜解释道:“郑公说了,一旦打起来,马上把城中的粮草和辎重放火烧掉。”
“为什么?烧了以后我们用什么?那岂不太可惜了。”
邓贤也说:“不是都计划好了吗,刘备今晚必败无疑,根本没必要烧掉粮草。”
雷铜凑近了两人,压低了声音说:“郑公郑度过了,为防万一,必须把粮草辎重烧掉,绝不能留给刘备。”
泠苞和邓贤彼此对望了一眼,过了一会,邓贤猛然一惊,低声说:“难道李严还会背叛我们?”
此时此刻,郑度也在跟李严费观二人对话。
屋里只有三个人,郑度看着李严,表情严肃的说:“正方,你准备好了吗?”
李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叹了口气,回道:“你不出一直派人监视着我吗?我想做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费观连忙插言:“郑公,现在我们的家小都在主公的手里,我们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你就放心吧,今夜的计划一定能够成功。”
郑度道:“那就好。”
不过,他的目光自始至终一直紧紧的盯着李严,因为郑度心里很清楚,费观不足为虑,他已经没有胆量再背叛刘璋了。
但是李严不同,此人太有主见了,而且李严心里很清楚,他现在在军中的形象和威望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泠苞、邓贤这些人对他甚是轻视,刘璋、刘循也会很难保证以后会器重他,何况家人被刘璋抓了起来,这让李严心里很不舒服。
“郑公,你到现在似乎还不相信我?”李严一阵冷笑。
郑度点点头:“也许过了今夜,我会改变对你的看法,但很抱歉,计划没有成功之前,我很难相信你。”
李严没好气的说:“你不是在我身边派人监视吗?”
郑度直勾勾的盯着李严,仿佛要把他彻底看穿,郑度冷声道:“别忘了,到时候距离城门口最近的人是你,一旦刘备入城,你很容易就能脱离我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