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快晚上了不留在家吃饭,出什么城?”
老汉心中有些疑惑,拽了拽小孙子的手想往前走一走,却不想那两匹马竟在他们身边停了下来。
打头的那匹马上的男人约摸三十岁出头,是白底蓝边的短打衣服,披着一件蓝披风,马背后面还别着一个小箱子,四四方方的约一扎长宽,此人正是王睿。
他在马上一拱手道:“老人家叨扰一下,这里离且兰镇林家庄还有多远?”
老汉抬抬头看了一眼,说道:
“原来是问路的,这儿离林家庄还远着呢,你们再往前走会遇到一条大河,过河要靠渡船,这天就要黑透了,你还带着个女眷,过河怕是很不安全啊。”
坐在另一匹马上的罗梦竹闻言轻轻一笑,也不理会老头,赶上前对王睿道:“夫君,你在这问路作甚,我们二人今天肯定是休息不得了,咱们快走吧,一路赶过去免得误了时辰。”
说罢一甩马鞭扬长而去,男子见此苦笑一下,赶忙紧随其后。
老汉先是一愣,猛然间像是想起什么,在后面急忙摆手说道:“唉唉唉,我话没说完呢,渡口晚上可能没船了啊。”
许是听到了动静,王睿回头看了看挥手的老汉,还以为是老头在挥手告别,故而自己也摆了摆手,至于听没听见,想来是没有。
望着越来越远的二人,老汉低头对小孩说道:“看到了么,这就是爷爷刚说的江湖人士,说起来快意潇洒。其实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兵器家伙一刻都离不了身,以后可千万别学他们。”
小孩懵懂的点了点头,大眼珠子眨巴的特别可爱。
不说爷孙俩的闲聊,单表这王睿夫妻二人,一路是快马加鞭的来到了渡口,可惜却还是迟了一步。望着已经飘至河中心的渡船,王睿一语不发,风尘仆仆的脸上眉头紧皱。
旁边的罗梦竹看了看四周,低声劝道:“夫君你先不要发愁,我看前面有家茶楼,咱先到前面歇息歇息,等下一班船就是。”
王睿点了点头道:“嗯,也只能这样了。”
夫妻二人骑着马到了店门口,里头坐着的小二眼尖,看着马上人的穿着讲究,立刻出门迎了上来,拱了拱手道:“二位客官有礼了,不知客官们是吃茶还是饮马啊?”
二人翻身下马,罗梦竹道:“既是喝茶,也要饮马,你看不到我这两匹马已经累坏了吗。这可是京城相马监出来的良驹,牵去弄点上等草料,喂的好了,回头少不了你的赏钱。”
店小二一听是买卖来了,一脸笑意的接过缰绳,一边冲里边喊道:“掌柜的,来贵客啦。”
说着话就牵着两匹马走向了旁边的芦棚里喂马去了。
这夫妻二人走进茶肆里,发觉店里生意颇为冷清,除了那个店小二外就只有个掌柜在柜台后面拨弄个算盘,二人也不等招呼,顺势就坐在了靠窗对着渡口的位置。
这时那店掌柜也来到了跟前,笑着招呼道:“二位客官要点什么?别看本店店面小,但吃喝都有,小店这有晾晒好的菊花,枸杞,红枣茶,也有新来的黄芽,火青和瓜片,酒是自己酿的梅子酒,后面厨房有些绿豆圆子,豆腐干,还刚出锅了半只羊,味道绝对美滋滋的。”
这王睿也没搭话,捋了捋左手腕上的一串手珠,伸手从兜里掏出二两散碎银子说道:“掌柜的,吃喝暂且等等,我有些事想向你打听打听。”
掌柜的一看到钱,脸都笑歪了,弯着腰接过后道:“哎呦,客官,您看这客气的,甭说给钱,就是不给钱我也是知无不言啊,这怎么好意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