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愉摇了摇头,说道:“听熟人说起过,我虽在漕帮认识些人,但都未到徐漕运使这一级别。”
“原来如此,这不是认识了么。”
郗愉问道:“听说漕帮的人要开始对付水匪了,想必届时镜湖湖畔的百姓日子要好过许多。”
“漕帮要对付水匪?这倒是件好事。”
“我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徐漕运使未在家里说起过此事吗?”
花羡鱼摇了摇头,说道:“徐萨从不在家里说起漕帮之事,我也不喜多问。”
郗愉发现,天南地北,花羡鱼实在是太能扯了。事实上,在基本上知道了花羡鱼对徐萨在漕帮的事一无所知后,郗愉他们本打算走了。可花羡鱼硬是拉着他们聊天不让走,拖着拖着就等到了徐萨回来。
郗愉本不想这么快就对上徐萨的,因为她并不知道徐萨对他们的行动到底知道多少。为避免打草惊蛇,徐萨越晚知道有人在查他越好。结果这下好了,直接当面给撞上了。
“徐萨,我跟你介绍。这几位客人是想买街口的房子的,他们也有熟人在漕帮。”徐萨一回来,花羡鱼就拉着徐萨到了郗愉等人面前,介绍道。
徐萨似乎看出郗愉几人来着不善,便抱拳问道:“不知道几位客人的熟人是帮中哪位兄弟,我或许职位比其他兄弟高出了一些,但漕帮都是异姓兄弟,帮中没有哪位是我不认识的。”
“虎胖,是我舅老爷的侄孙儿。”这个名字是那次去漕帮拜访的时候听到的,但愿这个人是有父母兄弟的,不至于郗愉被徐萨揭穿。
“原来是虎胖兄弟的熟人!不知几位宅子看得怎么样,若是几位真的有心,我倒是可以出面替几位讲讲价。”鬼知道虎胖是谁,漕帮大大小小几千个人,他堂堂漕运使,怎么可能真的每个人都认识?
郗愉摇了摇头,说道:“多谢徐漕运使好意了,先前我们考虑不周,总觉得面朝镜湖,水路又往来方便,却未考虑过临镜湖而居也有诸多不方便之处。买宅子不是见小事,我们还得再想想,”
“那好,若是有需要,可来找我。”
“我昨日经过西市集,见西市新开了一家镜花钱庄,听说老板花老板正是徐漕运使的小舅子。今日见了花姐姐,忽然想到这镜花钱庄的花老板,可是花姐姐的弟弟。”
有那么一瞬间,郗愉看到花羡鱼的脸上变了一变。一眨眼的功夫,花羡鱼的神色便恢复了正常。郗愉甚至怀疑,那一闪而过的生气,究竟是郗愉眼花了,还是花羡鱼确实变了神色。
徐萨回来后,花羡鱼的话明显比一开始少了很多。这一次,郗愉他们再婉言想走,花羡鱼也拦着了。郗愉他们并没有看到,待他们走后花羡鱼瞬间变了脸上。满脸的怒意。
“我说过,别带着我弟弟做那些事。”锁了门,花羡鱼转身对徐萨道。
“我不过是想帮他一把罢了,二十几岁的人了,要什么没什么,我看他再这么下去要连个老婆都娶不到了,你也不想你们花家绝后吧。”
花羡鱼挺直了腰脊,说道:“我们花家,哪怕断子绝孙,也得让子孙好好做人。那些人不请自来,也跟你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