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拉住丈夫,“警官,我们认罚,以后一定注意。”
递过来两张50的钞票。
孙恪吸了一口气,接过一张,把另一张推回去,摆摆手,不耐烦的说,“路上小心点,别有钱赚、没命花。穿过旁边的村子,可以绕过前面收费站。”
车辆起步,夫妻俩挥手道别。
司机自言自语,“这警官年轻,可真是个好人。”
“你个傻子!交了100罚款,除掉油钱,咱们这趟白干。”
送走菜鸟司机,闻着沾满机油味道的50块,孙恪眼角一酸,郑重的折叠好,塞进袜子里。
远处又有灯光,忙调试好手电筒,整理服装,严阵以待。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接连拦下十几辆货车,收取10-100块不等的“罚款”。
东方升起启明星,田间升起一片白雾。
孙恪为自己打气,“下一辆就是最后一辆,凑够500块就回家。”
“吱吱直至”一辆砂石车停下来,司机摇下玻璃,怒吼,“艹,不要命啦!”
孙恪调高手电筒亮度,回怼,“驾驶证、行驶证、身份证,统统拿出来。”
沙子还是湿的,车厢不断滴水,明显从河道偷挖的。
拍着车门,提高声调,“车辆荷载1.5吨,看看你们装了多少?15吨不止吧,真是天大的胆子!”
司机被镇住,小心翼翼的询问,“县交警队的?莱河派出所的?”
扔过一包红塔山,笑着走过来,“兄弟,看你有点面生,新来的吧?我们周老板和陆大队是铁哥们,和公路局张局是拜把子……”
“少和我拉关系!”孙恪斜着眼,神情不耐烦,蛮横的说,“老子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天王老子来了,也要给我乖乖听话!你出去打听打听,105国道谁是爷?”
枯水期马上到,又到了争抢河道采沙的季节,各色人马,开始粉墨登场。
司机面带狐疑,捉摸不定。
“啪!”拍出两张百元大绿钞,“这是200的罚款,够胆就拿着!别怪没提醒你,有的东西,好吃不好拉!吃了还要双倍吐出来。”
孙恪拍拍身上的衣服,把领花露出来,“老子一天穿着这身皮,你们就要躲老子一天!”
“有种!敢拦我们周爷的车,你是第一个!”司机气急反笑,竖起大拇指,“你等着吧,等你们领导下命令,扒了这身皮,那时看老子怎么泡制你!”
“罚款交了,还想请我吃饭啊?车停在这里,看老子笑话,敢不敢扣你的车?”
司机深深看了一眼,一踩油门,绝尘而去,心里暗暗发誓:一定给周爷打小报告,弄死这个逼!
等卡车跑的不见踪迹,孙恪连忙钻进小路,脱下警服、大盖帽,换上夹克衫,推出自行车,赶紧往三岔河镇敢。
半个小时后,三辆卡车停下来,下来几个汉子,手里拿着铁棍,嘴里嘟嘟囔囔,
“张老三,人呢?”
“跑了一年105国道,没碰到一次条子。那200块,你是赌博输了,还是给了哪个相好?”
“周爷,我有一句瞎话,出门被车撞死。”张老三指天发誓。
周爷冷哼一声,吩咐,“那小子是个独狼,也可能是愣头青。再跑这条线的时候,大家招子放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