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琉璃进金九皋屋的时候,金九皋正在试着活动手臂。
曼琉璃忙惊道:“别活动了,小心再掉下来。”
金九皋淡淡瞅了她一眼。
曼琉璃知趣转了话题:“这是千医师熬的药,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对你肯定是有好处的,快趁热喝了吧。”
金九皋刚把碗端到嘴边,又随即放回桌子上。
“真的没毒,我发誓。”曼琉璃怕金九皋多想,立马解释道。宫斗剧里说了,这种情况下,对方情绪会偏激,极其没有安全感。
曼琉璃又道:“千医师给我我就直接拿来了,路上也没有碰到什么人,所以真的没毒。”
金九皋冷笑道:“是吗?我喝完后,就算有所缓解,可我非要百般不适。
你又能拿我怎样?
而且你来的路上也没有任何人给你作证,所以我非要说,是你要报今日一剑之仇,加害于我。
你觉得他们会更信任谁呢?”
曼琉璃怔了一下,随即又把药碗推给她,“喝完早休息吧,他们说明天就要公布结果了。”
金九皋:“你不怕?”
曼琉璃:“你若是真的想那么做,就不会告诉我了。”
金九皋直视着她,手渐渐合成拳。
曼琉璃看见金九皋的变化,深吸了一口气讲道:“我不知道我以前做了什么,能让你这么记恨我。
可我向你道歉是认真的,把你当作我的好朋友这件事也是真的。”
“曼琉璃!我说过了,我不需要!”
“九皋,你今天和我说的那些事,如果是为了刺激我,你做到了。可我更愿意理解为,你为我好,你在提醒我行事小心。”
金九皋缓了神色,不再去争论。
曼琉璃见金九皋喝了药,舒心道:“你早休息,那我走啦。”
“曼琉璃。”金九皋突然扶桌站起来。
“怎么了?”
金九皋别过脸,缓缓道:“无事,你走吧。”
曼琉璃自己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她脖子上有伤,不敢去找郑厨娘。
等金九皋屋子里的灯熄了,她才回的屋。
本想再去趟煜鸣珂那里,可人家在擦身子……
算了。
夜色越来越深,可她翻来覆去睡不着:金家,到底是怎样的一个金家。九皋都伤成这样,竟没有一个人前来看望。
曼琉璃又想起金令仪那双邪魅的眼,不禁打了个哆嗦。
次日天刚亮,曼琉璃收拾利索,扇子什么的也不用遮遮掩,反正大家都看到了。
刚推开门……
“涧凡臻!”
涧凡臻转过身:“走吧。”
曼琉璃:“我和你说啊,你爸说了,咱俩……”
“昨日诸位先生与家主共聚知许堂,对你试炼一事颇多争议。”涧凡臻知道她要讲什么,只能急忙打断她,“他们觉得你暂时不宜出如云院。”
“什……什么!”
涧凡臻又道:“他们对你的云漓彩扇,御风行衣有疑,甚至再提了你独身前往青龙潭之事。”
曼琉璃震住,青龙潭,红衣琉璃和她说的那些事。
涧凡臻:“我来找你,是希望有些事,你可以如实告诉我,这样方可想出良策应对。”
黑色的眸子里看不见彼此的答案。
曼琉璃越过他,欲加快脚步向知许堂走去。
涧凡臻伸手焦急拉住她:“《世说奇异录》里有预知之人记载,你是不是?”
“涧凡臻,你是不是去过青龙潭?”曼琉璃甩开他,冷冷道,“那天,你是不是有拿剑指着我?”
涧凡臻不敢再去看曼琉璃的眼睛,半响,缓缓答道:“是。”
“果真。”曼琉璃突然就笑了,“我说为什么有些时候,你对我好是真的好,坏的时候是真的坏,是愧疚?还是有更大的阴谋?”
“琉璃。”
“涧凡臻!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曼琉璃加快了脚步,涧凡臻定定的站着。
恍惚间,涧凡臻觉得场景有些似曾相识:原来以前,往前一直走不回头的是自己。
涧凡臻忽回神想起曼琉璃离去时,情绪不对,他怕她出乱子,他不能不管她。
知许堂里的气氛,比以往更加严肃,静得吓人。而里面的诸位先生众弟子,像是故意在等她来。
曼琉璃急步走进来,“为什么不让我走?”
伯赛:“不该乱了规矩,应先见过各位先生。”
曼琉璃淡淡环顾了一圈众人,平静道:“你这是要我尊重你们吗?不过从青龙潭回来的曼琉璃,可遵守不了你们这三叩九拜的规矩。”
“放肆!你怎敢乱了规矩!”
“我乱了规矩?那我就好好和你们说说,到底是谁乱了规矩。
昨日有多少人差点死在试炼场上,你们知道吗。开场前讲的清楚,试炼点到为止即可。
可是呢,如果真的适可而止,煜鸣珂金九皋会受重伤卧床不起吗?”
“你!”
“规矩都是你们定的,你们为人师表,就应率先遵守。既然你们都做不到,凭什么要让我来做。”
“曼家琉璃,大胆!”伯赛怒不可遏,拍案而起。
而曼琉璃腰间云漓彩扇早已震动生流纹。
伯赛大怒道:“试炼动用高级术法,已坏规定,如今再大闹知许堂,实在不可饶恕!”
“唿!”一声,云漓彩扇跳出曼琉璃腰间,发着漆红光束护在她面前。
突然一位宋氏先生站出来,怒道:“绞了她的扇,把她关起来,知许堂容不得她胡闹,如云院众弟子……”
“谁敢动我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