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城所在的地域,都不是普通郡所。
地域不同寻常,郡所官员也有不同。扬州与建康州郡的主事官员,若不是出身皇族,也会是皇室外戚。
至少,会是皇室亲信。
司马问之身负家仇国恨,这次前来要做的事情会牵涉许多人。无论王元明是哪一方的人马,行事以后,他与王车白都会兵戈相向。
司马问之心中纠结时,王车白已到达府中中厅。屏退左右服侍的仆人以后,主动告知此行收获。
“庐陵王果然是被奸人迫害,枉杀冤死?”王元明听后开口发问。
庐陵王是高祖次子刘义真,因皇权争夺一事,先是被贬庶人,又于景平二年被太后下召赐死在新安郡。
“的确是这样。”王车白听到父亲询问,开口予以肯定。
“并且,当时虽是以太后名义下召,实际拟旨的却是司徒大人。”肯定以后他再次开口,话语更进一步。
话音还没有落下,王元明起身走向屋门处,开门向外查看。确认周围无人以后,他关闭屋门再次回返。
“建之,此事干系重大,莫要信口开河。”回返以后低声开口呵斥。
“父亲,此事并非建之虚构。”王车白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连忙开口辩解。
“这次出京查探历时三月有余,大部分时候我都潜藏在新安郡中寻找线索。当年处死庐陵王以后,与此事相关的人大多被秘密/处死灭口,只有几人早有预备,秘密逃到益梁二州藏身。”
“查到线索以后,我去了益梁二地,但只找到两人。手段用尽以后有些收获,将消息相互印证后觉得很是可信。”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叠细纸交了过去。
“这是什么?”王元明将纸接过,同时发问。
“当时的令官是奉太后口谕,前去赐死庐陵王。但担心他不能伏诛,身上还带着一份文书,与口谕大体相同。后来那几人逃走时也将文书带走,当做保命物件。”王车白开口解释。
“这几张细纸上的字迹,是我找到其中一人后,蘸着墨迹临摹得到的。文书只有一张,临摹有数份,以备不时之需。”
车白解释时,王元明已将纸上内容看了大概。查看以后他也认出文字行走脉络,的确是当朝司徒的笔迹。
“握有文书那人现在何处?”王元明看后再次发问,语气有些急迫。
“父亲放心,我没有伤害那人。但临摹以后不久,我二人就被刺客盯上。逃命时刺客都被我故意引开,想必他不会有危险。”车白会意,开口劝慰。
果然,王元明听后,脸上担忧神色逐渐消散。
仅凭临摹不能说明什么,还需要找到文书原文。他刚刚的担忧,是怕那人已被自己儿子除去。
“很好。”
担忧消去以后,王元明开口称赞车白行事手段。同时他也在内心感叹,自己这个儿子纨绔本性已渐渐褪去,与之前大不相同。
“此事我会尽快上达君王,但愿能将把持朝政的逆臣清除。”感叹过后,他胸中又生出豪情,作了决断。
此行的公事已经了结,父子间后面说的大多是家长里短。
不过对于王元明的教诲,车白几次都想要辩驳,想到徐伯刚刚的嘱咐,他最终又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