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三个庄子的帐?”
“果真只是三个庄子的。”
“我的乖乖,这可比去年8个庄子加起来都多呀!”
一听自己那白花花的银子没了,周姨娘气愤地握紧了手中的帕子,涂着蔻丹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肉中,真是一副被人抢了钱的模样。
“这些年来这些庄子挣的钱一笔是一笔的,全都尽数分在了几位哥儿的身上,如今如此大的亏空,我当真是心想不安的很,明日一早周姐姐可说什么都得来。这三个庄子能亏成这样,保不齐,另5个也不比这个差多少,这样大的亏空,可是谁都承受不住的。”
“这老爷子如今多大岁数了,但他就拿了八千两!”周姨娘快步走到湖心亭中央,扶着太太坐下后,自己也靠着边儿的坐了,“都70多岁的老爷子了,怀州的祖宅又不是没有银子供他使,真的,这手也忒长了些,都伸到了京中来了。”
“依我看,这银子未必是老爷子拿的。”太太喝了口茶,湖心亭风大,她抚了抚,被风吹得凌乱的,鬓角碎发,“老爷子好像在今年年初又纳了一房,我听说好像还不到20岁,应该是有孕了,不然老爷子也不至于要花这么多银子。”
“有孕了?”周姨娘一听这话,险些把刚喝进口中的茶水给喷了出来,“这老爷子都多大岁数了,这样还能生?”
“这也不是不一定的,周姐姐你比我在怀州待的时间长,老爷子早几十年就拿补药当饭吃,这老当益壮也是有的。”
“老爷子在老当益壮也与我们不相干,再怎么样也不能如此惦记他大儿子的钱吧。当真是认为,这长房中都是软弱好欺的主。”周姨娘说的眉飞色舞,“还记得老爷和您成婚那年刚搬到京城时,怀州祖宅就分了家,老爷子那些家当不说全国第一,那也绝对是第二,老爷子给老爷办了这个宅子,给了20个庄子,十几间铺子生意,就说与老家不再有任何银钱往来,这杨家的钱也就和我们没了关系,那些个日子里,我和伟儿那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惨,也是太太心善的将我们接了来,才算活的个人样了。我还记忆着,好像从那年起那几位叔叔们就开始从我们的庄子上拿钱,老爷是心大的主儿,无所谓,总将兄弟亲情挂在嘴边儿,可是那帮人,可不会这么想的。”
“我们那位老爷待的是个清水衙门,这个庄子都是老太爷给的,要是人家什么时候想要回去了,以老爷那个个性,说不定直接就还给别人了,也是有的。”
太太不经意间偷偷地瞄了周姨娘一眼,自己的面上除了些许焦虑外,倒还真的看不出什么来。
“把这宅子要回去,那可是不行的。”周姨娘一跳三尺高,见我吓了一跳,才忽觉得失了态,复又斯斯文文的,坐了回去,“现在的官场艰难着呢,我就算不为伟儿考虑,府里的其他几位哥儿,也很得想的才是,不然全一个性,都给了人家去了。自己没捞着实惠不说,还反被别人嘲笑不是。”
“周姐姐说的就是这个理儿。”太太说道,“所以周姐姐明日一早可得来,这三个庄子,就去了2万两,等这些庄子的账目全看完,得有多少,我自己可是想也不敢想。”
两个人对做了了一阵子庄子的事儿,又谈了谈小孩子,正聊得起劲儿,一个大丫头子火急火燎的跑了来,“太太,周姨太太,德旺,德明两家的媳妇子来了!”
“当真能这么快!”太太放下手中的杯盏。
“前脚刚进府的。”打丫鬟回禀道。
“这是赶情好的事儿,赶快备轿!”太太看像周姨娘,周姨娘当真精明的很,见这情景急忙起身,“也在这里做了这么许久了,我也是该回去看看那丫头了,太太您先忙着。宇哥家的好生服侍吧!我就先家去了!”
“就知道您需要轿子,轿子早就给您备好了。”那位大丫头服侍着太太坐进了轿子中。
坐轿子当然是一件很舒服的事儿,不过可没有我的份儿,于是我又一次以追逐的速度,跟着轿子,迅速的跑回了正屋当中。
“让他们俩进来把门窗都关上,你们俩留下来,其余人都出去。”太太口中的你们,自然指的是钱古二人,“宇哥媳妇儿也留下,多听着点儿,一大家子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好理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