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荒郊野岭的路上,确实甚少能够找到代步的马车。
于是两人却只能以龟速朝皇城移动,好在两人没有包袱行李,走的也不大耗劲。
这一路以来,自山顶后,二十八就未与她说上一路话,脚上步伐却也是一步都没有落下,他本就身为男子,步子一迈开真的也是半步半步的差距,更何况眼前这人要有意无意的想要拉开距离。
少女腰间流苏伴着走动频率一一抖动左右晃动好似一朵几欲起舞的鸟雀。
“不走了,走不动了。”
少女干脆双手一环,就着一旁的草地坐下,面上一副骄纵样子,一双眸子又盼这眼前的人能回头看看自己。
二十八停下看她,视线落在她面上,无言,却也自顾自地找一地,慢慢靠树坐了下来。
少女好似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轻轻伸出手,笑盈盈娇嗔道
“你看我的手都被他们夫妻二人打伤了呢“
转而眼中一黠又哼哼唧唧喃道
“可是为了你呢。”
声音虽小,不过此刻树林中只有他二人,故意让他听的准确,可放心的是他确实是听的一清二楚。
表面不动声色,眼眸却顺那白嫩手臂望去,只见宛若玉节藕雪在手腕处,被一条破旧白布条随意裹了裹在上面草草打了结。
白布条上的斑点血迹在这滑嫩小藕节上略微的触目惊心。
他心中有些举棋不定了,其实在那日辰时,将那蠢物解决之时,蠢物为求逃脱,脱口而出。
司岳大概是南疆逃脱而来的女子,张舫莫约后来被那女子下蛊,迟迟无法解决,只得连连派人追杀。试图将她绑回去,解决自身蛊毒。
本他就意欲前往南疆,查一查凤凰蛊之事,如今这南疆女子果然可让他有希望追查下去。
阿旺提出一同出行时,他就顺意而为,万分错猜的便为,低估阿旺与司岳的能力,差些白白搭上自己一条命。
若说他计算无误,都被阿旺夫妇二人算计,打斗时刻恰也无法靠近二人相护的孩童,更不要说静脉刚刚流络起来的这人。
想到这里他不过下意识看去,那一副没脸没皮的模样,让他心中不知被何处流露出的一丝莫名其妙的气愤填满。
她?她怎么可能挟持的了那个孩童,若是让她接近怕是得需那二人都死个遍才可能。
既然如此,那他的蛊毒是如何解决?
一个个思乏乱序,就像乱麻一团,如何抽动都是个问题,何况面前这人还笑魇如花,乱哉乱哉实是直捣心神。
“公子~”少女轻轻唤来,山林野间,山泉叮铃之声拂耳而过。
只捎微微一敲,静如波面,恰似澜依,心气便抚平了。
“公子~饶是我骗了你,可我也救了你一场,若不是念着你,我何不等他二人都离开后再上来。”
说罢,这人竟然的得寸敬尺又向二十八移了两位,眼角眉梢确是满满激动,义愤填膺呼出一口气。
“可算是我紧赶慢赶的,赶上他二人。不然只怕公子此刻都凉透了。”
“……”
如今看来,话糙理不糙这话用在她身上也是足够了。
二十八闻言也不多说,只是起身道
“走吧”
见眼前这人了冷硬不吃,少女却是莫名生气起来,索性任性起来
“我不走了”
二十八微微扬眉,在他面前蹲下身,面色冷冽
“你先前在院中中说今日要回王府。”
少女见他这副模样却也不怕,心中盘算着小九九,这几日的相处让她也略微了解二十八的底线,伸出手去揉自己脚腕。
“实在太疼了,我真的走不动了。”
话中全是难忍,好似整条腿都要废了一般。
二十八看着她自顾自揉却也不说话,小小脸上眉眼却蹙颦着,且把整个脚都从鞋中放出来,白嫩的脚尖带着粉色淡淡的红痕,小指也圆润可爱。
他的手带着暖意包裹住小脚儿,带有独特的节奏揉搓着,少女显然没有想到二十八突然覆上的手,手掌的温度熨如脚上,带着他的愤愿,好似还故意用了劲。